苏重烟站在后面,见裴溪亭差点撞上殿下的后脑勺,被迫停步后还伸出指头戳了下殿下的后腰。
宗随泱浑身一绷,转头看向裴溪亭,眯了眯眼。裴溪亭却朝他笑了笑,撞撞他的肩膀,“诶,殿下,您老人家是不是怕我看着不舒服啊?”
他语气戏谑,整个人都不正经,一股子风流轻佻,还挑逗招人,宗随泱不冷不热地说:“你想多了。”
裴溪亭哎呀,“想多了没什么,有时候就怕自己想少了。”
说着还瞥了眼宗随泱,意味不明。
宗随泱见状伸手捏住他的脖子,俨然是恼羞成怒了,裴溪亭反抗不得,缩着脖子被提溜到一旁。
里头传来一声惨叫,裴溪亭没防备,吓得一激灵,趁机往宗随泱胸口贴了贴。
宗随泱没躲,低头看向裴溪亭,说:“你不是成长了吗,快进去瞧瞧。”
太子殿下有时候特别喜欢嘴贱损人,裴溪亭在心里嘀咕,说:“你不是不让我进去吗,我这叫遵命行事。”
“这两个字用在你身上,也不知是羞辱了它,还是羞辱了你。”宗随泱戏谑。
何斌求饶的声音从门里传来,裴溪亭借机转移话茬,说:“这是哪一招?”
“断指。”宗随泱伸手捏住裴溪亭先前戳自己的那根右手食指,轻轻捏住第二节,“你要不要试试?”
裴溪亭闻言朝他挑眉,“你有本事就让我试试啊。”
宗随泱笑了,“挑衅?”
“不,”裴溪亭屈指,蹭了蹭他的指节,笑着说,“求饶。”
“你求饶的语气很特别。”宗随泱说。
裴溪亭说:“我这个人都很特别。”
宗随泱闻言没有说话,捏了下裴溪亭的指,松开了他。
房门打开,游踪立在门前看了他们一眼。
裴溪亭说:“这么快?”
“骨头不硬,都没见血。”游踪看向宗随泱,“此人应该只是个在外环打转的,他们是在柴房把人拖出去的。”
“柴房与仙音的房间是背对的,可以打通。”宗随泱说,“按照计划,你带人去找密室,我与梢云去百媚坊替你们吸引注意。”
游踪颔首,转身快步离开了。
“那我等你回来。”裴溪亭看着宗随泱,“你要小心点,那个仙音对你有敌意,万一人家这一窝当场动手,你别装逼,该跑就跑。”
宗随泱闻言看了他一眼,说:“少操心,乖乖在客栈待着,不许乱跑。”
裴溪亭捧手道::嗻!您慢走!”
宗随泱转身离去,裴溪亭目送,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偏头瞧见苏重烟的目光,他笑了笑,说:“苏大夫看我做什么?”
“谁遇见稀奇的都想瞧瞧,我也不例外。”苏重烟说。
裴溪亭知道这句“稀奇”指的是什么,说:“那你多瞧瞧,我不收钱。”
苏重烟莞尔,说:“哪怕不是因为殿下,我也乐意多瞧你,赏心悦目。”
裴溪亭闻言又想起宗随泱的容貌审美偏好是苏大夫了,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倒不是要和苏重烟比较,就是不高兴,不爽快,因为说这句话的是宗随泱。
狗玩意儿,你还给我偏好上了。
裴溪亭在心里不讲道理地唾骂,面上一切如常地和苏重烟告了别,回去找元芳。
元方正靠在榻上啃馒头,见裴溪亭来也没起来,继续对比红枣和核桃那个味好吃。
裴溪亭到元芳身旁的空位坐下,随意往后面一躺,说:“你肩膀还疼不?”
“不疼,廊主根本没用力。”元方说。
裴溪亭拿了个靠枕放在脑后,“诶,你当初为什么要跑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