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的gay达应该是不准的,毕竟他连自己的性向都不清楚,便摇头说:“小臣不行。”
瞿皇后本想依据裴溪亭的经验来辨认太子是否是同道中人,闻言失望地叹了口气,“唉,太子至今不纳妃,又不近女色,我方才冷不丁听你那么一说,心里就忍不住想岔了。”
这是怀疑儿子弯了啊,裴溪亭说:“娘娘勿忧,殿下是喜欢姑娘的。”
瞿皇后疑惑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跟你儿子告白了,人家隐晦地说了自己喜欢女孩子这话裴溪亭当然不能说,只说:“殿下虽然不好女色,可也不好男色,约莫只是一心想着政务,不肯分心想儿女情长,无关好龙阳的事情。”
瞿皇后一双柳眉纠结地挤了挤,笑着叹了口气,说:“我呀,也不非求他娶妻生子,他能有个知心人,我就谢天谢地了。”
好开明的皇后娘娘,可谁让太子殿下郎心如铁呢。裴溪亭抿唇莞尔,说:“殿下是天潢贵胄,文武双全又俊美无俦,何愁找不到知心人?娘娘勿忧,您一定能得偿所愿。”
“承你吉言!”瞿皇后笑着拍拍裴溪亭的手,“我啊,越看越喜欢你,以后你若无事,可以多入宫来陪我说说话。太子是个大木头,还要把鹭儿拘成小木头,我在宫里都没什么解闷的。”
她拉着裴溪亭抱怨,又说了会儿话,这才让近身的宫人送裴溪亭出去。
出了凤仪宫,前头有一座花园,裴溪亭顺着小径,却瞧见太子负手站在三角凉亭里,面前跪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
太子抬眼,淡淡地看向他,裴溪亭脚步一顿,拐弯去了凉亭前,站在阶梯下捧手行礼,“殿下。”
身后的宫人俯身行礼,站在太子身后的小来公公看了她一眼,说:“不必送了,回去吧。”
宫人不敢多话,也不敢抬头看一眼凉亭里跪的是谁,行礼后便快步离去了。
太子没有说话,裴溪亭却明白了大领导的意思,一旁候着了。只是这一候,他就听到了凉亭里的对话,不免有些后悔走这条路了。
跪着的女人是后宫的陈贵人,和人私通款曲,还不慎留了种,今日设计要入皇帝寝殿给孩子上户口,结果不仅连宸乐殿的门都没进去,还让伺候皇帝的小来公公察觉了端倪,这不,一状告到了太子跟前。
深宫寂寞,说没有半点秽事是不可能的,但腌臜事一旦翻出了沟底,就遭不住太阳那一晒。
裴溪亭知道这女人活不了了,转念又不由得怀疑太子殿下的确要断绝他的妄念,但不是用指婚这么温柔的方式,而是很快就会以保全皇室声誉为由将他直接灭口。
这么想着,裴溪亭抬眼看了太子一眼,爹的后宫出了绿荫,别说怒意,太子殿下看起来是半点情绪波动也不曾有,只当是处置一件日常事。
太子要查奸夫,陈贵人闭口不说,听着竟不只是深夜的情动抚/慰,还是一桩真爱。
宫里每日进出的人都有记录,按照肚子的月份也能划出大概的范围,太子吩咐一旁的小来,“拟个簿子,将人宣到东宫来,剖开她的肚子,让孩子自己出来认认父亲。”
裴溪亭睫毛一颤,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太子,太子有所察觉,也看过来,那眼里一汪静水,毫无恐吓之意,是真的要见血。
陈贵人脸色煞白,她敢给皇帝戴绿帽,却怕在人前被剖腹取子,她哭求着伸手去抓太子华贵的衣摆,还没碰到就被小来公公抬脚踹开,骨碌滚下台阶,撞到了裴溪亭腿上。
裴溪亭被撞得后退了半步,低头看了眼女人满脸的泪,突然说:“听闻陈少卿家学清明,治家严谨,家中儿女各个端方知礼,若知道贵人被无耻狂徒蒙骗,从而犯下大错,不知该有多痛心,恐怕万死不足以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