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右边一只手不约而同扶起了她。
珊瑚急得眼圈都红了,“夫人,你可算醒了,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要说的话,也是有的。久居深宅、无事连门都出不得的妇人哪架得住方才那场面,到现在手脚都是酸痛的。
但是想到那一地的血,还有可疑的、人体倒地的声音,好像这些酸痛又都不算什么了。
沈兰宜深吸一口气,还是道:“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正说着,身后靠着的东西晃了一晃,沈兰宜抬眼,这才发觉自己正在马车里。
“我们这是在哪?”她骤然提起警觉。
另一边的齐知恩答道:“在马车上,喏,先前救了我们的大侠,正在前面驾车。”
说着话的时候,齐知恩的神情还有点复杂。毕竟前一刻,她才看见自己的亲叔父死在面前。尽管这个叔父要捆她去嫁人夺她镖局,但如此突然,还是不免让她心下惴惴。
沈兰宜愣住了。
不是,谁在驾车?
永宁王?
那个女扮男装,直到若干年后造反失败,被人卸了脑袋的永宁王?
珊瑚不知沈兰宜心中所想,只把刚刚她晕倒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
先前街上那回,珊瑚也曾瞥过才回京的裴疏玉一眼。这人身姿太过优越,只一眼就足够让人记住,“永宁王殿下路过搭救,把那伙歹人都除去了。他把手下留在那里善后、处理尸首,现在他是要带我们去更衣。老安叔和陈婶刚刚已经路过了住处,先下车了。”
“更衣?”沈兰宜目光下移,看见了自己被血洇得颜色愈发深的藏青色裙摆,差点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