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赐被书院的山长赶了出来;沈时安想要经营书塾,衙门的人来了好几次,不许他开办;无人撑腰,你们觉得委屈,想与故旧续情联络,结果投告无门,连信都?出不了饶州城……”

她直呼完父亲和?弟弟的名?字,状似感慨般继续说下去:“真是可怜。这样下去,即使已至新朝,他们也这辈子都?摸不着仕途了。”

沈兰宜轻喟一声:“可是母亲,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呢?”

早在与裴景鸿见面之前,沈兰宜就意识到了沈家?这个问题的存在。

她没有打?算高估自己,但是给裴疏玉喂过马的马夫都?敢说自己有从龙之功,她又有什么好避讳的?

她绝不会止步于一个小?小?郎中。

现在还没有人惦记上通过沈家?,给她牵红线抑或使绊子,不代?表永远没有。

所以,她选择先下手为强,不给沈家?牵绊自己的机会。

迎着温静云骤然刷白的脸色,沈兰宜继续道:“麻烦母亲转告他们,那?些汲汲营营的想法,都?不必有了。过过‘相妻教子’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就像我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