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惦记着这事儿呢,”珊瑚道:“这两个月在路上,您调理的药都断了没吃,现在总算是可以接上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沈兰宜便道:“好,那我们先开饭吧。”
珊瑚应是,旋即愣了一愣,问道:“那您不等谭大人了?”
沈兰宜狡黠地笑笑:“把他的份拨出来,再把汤坐炉子上就是了。我这个药要饭后服,误了点不好,你说是不是,珊瑚?”
眼下,沈兰宜根本不想为谭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却不妨碍她如今她用这些来作筏子。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再巴巴地上赶着伺候谭清让。
可沈兰宜心里很清楚,在这两日她和谭家人锋利的矛盾之间,谭清让之所以会对她稍有偏向,全仰赖于她之前的形象太好,以至于他不觉得她的举动之下有什么私心。
所以,面子上的事情该做还是得做,她还需要维持这样的形象。
就像那晚的醒酒茶,就像是她动嘴皮子吩咐下去的、多添的一碗山药排骨汤。
珊瑚人机灵,她眨巴眨巴眼,没问就懂了是什么意思。
她说:“夫人可真贴心,奴婢这就去做。”
主仆三人就这么用了一顿关起门来的晚饭。搁下碗后,沈兰宜抬头望向窗棂上的月亮,一时有些恍惚。
残云蔽月,昏暗的光景并不好看。她只是有些感慨,原来不用等候谭清让回来的夜晚,竟可以如此之长。
长到她可以做很多自己的事。
饭菜撤下之后,沈兰宜挑亮了灯火,拿出了从铺子里收回来的账本,开始对这些年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