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这样的安抚,也是为了让我们不要在他们计划之前动手。”

“如若对之前那封诏书不做应对,我猜,他们会择日散播殿下实为女子之事。可这样我们就无从得知,他们盘算的会是哪一日了。”

裴疏玉微微颔首,算是肯定了岑寂的猜想。

兵临城下,不得不发,她是女子之事定会在北境军中引起风波。

不过,都反到皇城根下了,裴氏和其他人怎么也不可能如前世那般,倒向宫中。

但为了平息风波,把矛盾转移,可想而知的是,她这个永宁王,一定会选择在风口?浪尖上,发兵京城。

这个时间,同样也可以被?宫里?拿捏在手里?。

凌源神色冷峻:“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在年?初三动手。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现在回防北境,不止一切打水漂这么简单。”

情?势如此?,裴疏玉却还不紧不慢地?摸着鸢的尾羽,眉眼间也不见戾气:“当然不回去。”

岑寂心?中还有隐忧:“殿下,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消息属实的基础上,纵然我们改派斥候,真的查到了北越的细作潜藏,也不排除是另外的圈套啊。”

凌源擅长用兵打仗的策略,岑寂倒是对这些纵横之谋想法更多。

裴疏玉隐晦地?看了岑寂一眼。

多思多虑,也容易踟蹰不前,是优点也是缺点。

“世上从来?没有十?拿九稳一说。”她淡淡开口?,却是一锤定音:“既已一路赌到今天,本王何妨再赌一回。”

“传令下去,把所有派往西?南的斥候都召回来?。北越人既然要来?,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给我抓活的。”

“同时,整饬行?伍,严查细作,严守夜禁,禁止喧哗。”

凌源和岑寂收敛神容,齐声应是。

紧锣密鼓的布置之下,翌日,斥候带来?了新的收获。

“殿下……”岑寂神情?凝重?:“消息属实,我们京中的暗桩查到了北越人的踪迹。不敢打草惊蛇,只盯着他们一路出动。您看现在应当如何处置?可要杀了城外的细作,断了他们的消息渠道?”

裴疏玉言简意赅地?开口?:“让京中暗桩斩两个北越人的脑袋,顺着护城河抛出来?,引外合的北越细作看见。”

岑寂不解道:“殿下这是……”

“杀几个细作、截几条消息,无甚大用。”裴疏玉淡淡道:“事关重?大,然而消息连通实在太难,所以我猜,除却埋伏了兵力在京城附近,北越的话事人最次是个王世子,得在京城附近。引他出来?,待他起疑,我们与他一见。”

岑寂恍然大悟道:“北越和京城不可能全然互信,就这么轻信他们所说,乖乖的在初三对北境发兵。得亲眼所见、同时亲自参与到京城的局面中,甚至说,亲自掌握一部分局势,让他们安心?,他们才会配合京城的计划。”

“我们要做的,就是挑拨离间。本就是纸糊的联盟,容不得半点疑云。”

裴疏玉微微颔首,道:“纵虎驱狼的把戏,他们玩得很?厉害。”

“估计还想着,到时真打起来?,也大可将勾结外族的名?头推到本王头上来?……”她勾唇笑了笑,神态却轻松:“毕竟,我是女人啊,世人总是不吝对女人报以祸水的揣测。”

岑寂捏紧了拳头:“他们不担心?玩脱了吗?京城腹地?竟敢引贼兵埋伏,一旦事态失控,这片江山,就真的要改换天地?了。”

不同于王朝的内斗,北越这种异族人,对草原上“非我族类”的统治,都堪称野蛮,只将人当牛马隶使。

不难想象,一旦他们入主中原,又会如何对待这片土地?。

裴疏玉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