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兰宜问:“娘子没说与?她听吗?”
贺娘子摇摇头。
“也是……”沈兰宜叹道:“小榕若选,怎样都要跟着娘子的。”
贺娘子抬起眼帘,露出一点意外的神色,“我原以为?,夫人会劝阻几句。”
“或许是该如此?,”沈兰宜道:“可是话到?嘴边,我又觉得没有必要。虚假的关怀没有意义,娘子于我友善、于我有恩,我照娘子所说去做就可以了。”
这个答复,也许超出了贺娘子的预料,所以她看起来有些讶然?。
可这些话却又像是沈兰宜会说的,贺娘子很快就恢复了平时那般波澜不惊的表情,只朝她屈膝一礼。
沈兰宜侧过身,没有受这个礼,若有所思地盘算着:“庄上空置的屋舍众多,我安排远人的一间出来,娘子不必担心回来过了病气。吃食、笔墨,我都会准备好,不拘娘子何时回身,有何需要只管诉之笔墨,我会尽力备好。”
话已至此?,推辞感谢已经?没有必要。贺娘子定定地看了沈兰宜许久,庄而重之地应了声?好。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沈兰宜有一瞬怅惘。
人生于世,能有一件如此?坚定去做的事情,不论生死,总是幸运的。
第51章
打发沈兰宜到庄子上这件事情,并没有在谭府掀起什么?浪花。
众人的?心里各有算盘,有觉得她旧疾未愈又染时疫,此番必是凶多吉少的?,也有从心底里盼着她能回来的?。
只?不过,盼她回来的未必都是想她好。
内堂里,谭清让去公廨上值前,便被许氏身边的人叫了过去。
自从先前不轻不重地闹过一遭之后,母子间关系愈发淡了下来,谭清让薄有些意外,然而母亲到底是母亲,他没有避而不见的?理由。
再在堂前见面的?时候,两人倒不觉尴尬,毕竟,平素也未有多么?亲厚,有没有那一出,见了也都是如现在这般,闲叙些场面话罢了。
几句话的?功夫后,许氏终于显露出真实的?用意,“流年不利,人与事?偶有不顺心也是寻常,改日该去庙里拜拜。”
“……我记着,三?郎,先前你与沈氏虽不过了了,到底也算举案齐眉,怎就?闹得这一发不可收拾了?”
听?得“沈氏”二字,谭清让的?眉头极为明显地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