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明并未和圣律离开。

黑雾散去后，平行世界的交汇结束，宗明并未选择任何一条通道，而是留在了这里。

律从密室内走出后，看见的就是站在房间内，正低头沉思的人类伴侣。

律眸中的瞳孔扩散开来，又缓缓汇集成一点，他细细的凝视着宗明现在的样子，在发现他并未选择其他人后，心情显然变得很好。

律向前走了两步，就看见宗明抬眼望了过来，那眼神复杂，像是在望着一个不可挣扎的牢笼，也是在看着一位让人无法反抗的强敌，看见律仍然是那个律，并未被其他人取代时，宗明是有一丝说不出的安定，却很少。

律知道宗明并非是因为想着他而留下来的。

他心中的惊喜突然淡了些，将人类伴侣抱进怀里，替他抚平身上的伤痕，他说：“你辛苦了，宗明，还好你没有选择其他任何一个人，而是选择留在了我的身边。”

宗明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因为你留下来的。”

律的表情十分平静，他说：“我知道。”

深渊精灵抚摸着伴侣的脸，他说：“我虽不能离开密室，却也能看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你被当做猎物围剿，在黑雾里不断逃窜，吃了很多苦头呢。”

“所以你并未选择任何一个人。”

“当然，在你的眼里，我可能跟他们没有区别。”律淡淡的笑了：“但是比起不相熟的凶兽，还是我掌握，更知根知底，对吗？”

宗明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律抚摸着他的脚踝，又抚摸着他的手腕，最后，他吻了吻宗明的唇，却在俯身的那一瞬间停顿了一瞬，律的手指按在宗明的肩膀上，根根分明，宛如某种蜘蛛的利爪，他的气息冰冷，与宗明身上那转瞬即逝的圣力形成一股激烈的对抗，他还没有真的接触到那张唇，就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另外一位更加凶狠、更加暴戾的凶兽所留下的气息。

悄无声息，看似平和，却在律低下身接触到对方的那一瞬间以一种难言的阴狠姿态爆发而出，用那道残留的气息宣誓主权。

律的眸光微闪，他轻轻一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凶狠地吻了上去，人类伴侣在他怀里先是忍耐，然后再是颤抖的推拒，宗明在挣扎无果后会选择暂时忍耐，却也受不了律这样无穷无尽的、好似没有尽头般贪婪的索取，在被律冰冷气息逐渐侵蚀的过程中，宗明甚至尝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像是律的唇舌被某种力量所伤，在他的口中烧灼，犹如从天梯下坠落时身上的伤痕。

律突兀地停下动作，缓缓抽回长长的舌头，宗明在短暂的一瞬间瞥见他舌头上一闪而逝的伤痕，宗明眸光微闪，就见到律淡淡的笑起来。

他好像刚刚才发现一件事似的，随口询问道：

“宗明，在那些人的追捕下，你过得很辛苦呢。”律说：“所以，你是怎么找到了一个安静的、不被打扰的地方躲藏了起来，才挨过那场疯狂的狩猎；还是说……”

他低下头，用指腹抚摸着宗明的脸颊，轻笑道：“有哪一位好心人，在那种情况下收留了你，让你躲在祂的领地内，像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小狗般收留了你。”

宗明：“……”

宗明：“你才是狗！”

“你在密室里突破，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宗明眯起眼回望着律，律则说：“也许，是因为我和你心有灵犀？”

去TMD的心有灵犀。

宗明扯了扯嘴角，两个人都心怀鬼胎，各有心思，宗明说道：“果然无论是哪个律，都一样的让人讨厌。”

他故意阴阳怪气，结果却惹得律低低地笑了笑，他说：“你说得对呢，宗明。”

“但我可比他们好，毕竟我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