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珺儿喝吧,珺儿最近长个子总说腿疼。”
周鸿钰还要他喝,裴温皱着眉捂着小腹躺下了,不多时又将自己蜷缩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事后喝中药排精避孕,周鸿钰也没什么经验,看裴温这样莫名有点后怕,“怎么了?”
“有点疼。”
周鸿钰忙放下牛奶伸进手去摸,摸到绷得微微鼓起发紧的小腹,“这里疼?”
“嗯…”,周鸿钰看看药碗里的渣滓,又和裴温头靠头碰了碰,“医生说吃一剂过一刻钟就出来了,估计是起效了,疼得厉害吗?”
裴温摇摇头,握着周鸿钰的手按在下腹,屏息半晌,额头冷汗出了一阵,衬衫因疼痛汗湿粘在身上,又过了一小会儿,弓起的腰身才逐渐放松下来,“好了。”
周鸿钰立即帮他换了干爽衣物,将流到褥垫上的浓白擦干净了,“还难受吗?”
裴温觉得晕,可周鸿钰不去工作耗在这也没什么用,只说,“困了,想睡觉”。
“那你睡着,我去趟厂里,中午带你们去马场玩。”
裴温快中午时精神已经好很多,周鸿钰正坐在床边替他收拾回北京的图纸数据等行李,元珺捧着小脸看《水浒》画册,见他醒来立刻雀跃起来,“父亲,爸爸醒了!我们快去骑马!”
周鸿钰带了些糕饼馒头鸡蛋带着裴温和元珺下山,一路不停赶上去镇上的大巴车。行驶了一段裴温和元珺才明白为什么不吃午饭就来坐车。
这破烂车子要将人五脏六腑颠出来了,元珺坐在周鸿钰腿上被晃得东倒西歪,裴温屁股下垫着军大衣,又被周鸿钰箍在座位上,才不觉得那么难受,只是小腹里又一阵阵往下坠着,腿心渐渐觉得有些湿凉,不知是不是那个避孕药的余力,在无休止的颠簸中只好紧紧抓住身下冰凉的铁皮座椅。
眼看快到时,元珺终于忍不住拽着裴温的袖子,“爸爸,我要吐了,爸爸…”,裴温一直忍耐着恶心闭上眼睛不去看窗外,听儿子要吐恶心感猛地加重了,好在没吃什么东西,也吐不出什么。翻出包里的牛皮纸袋用毛巾垫着递到元珺面前,元珺果然一张嘴吐个不停,把早上吃的什么年糕,青菜,牛奶一股脑吐干净了才好一些。到镇上的招待所后,裴温扶着脑袋靠在床头,脸色惨白,元珺窝在他怀里蔫答答地,似乎还没从晕车的呕吐中缓过来,周鸿钰也坐在椅子上缓了缓一气喝了好几杯水才把颠得发麻的身体缓过来。
他起身将窗户支开一条小缝,端起晾温的白开水给裴温,又与他额头相帖试探体温,“好点没?”
裴温轻轻捶了捶胸口,摇头,胃里不舒服,小腹也冰冷地有些绞坠,腿间似乎有一片湿凉,周鸿钰替他抚胸,又端来瓷盆叫他吐,裴温什么都吃不下,依然吐不出什么。
招待所门口正支着口铁锅卖豆角炒饭,那阵猪油香味就透过窗子往房里钻,元珺从裴温腿上跳下来扒着窗沿往外张望,摸摸咕咕叫的小肚皮。
周鸿钰将他鞋袜脱了抱上床轻轻晃着缓解他的眩晕,“有想吃的吗?”
裴温闭目,似在思考,周鸿钰问,“橘子吃不吃?刚刚看到有卖的,听说晕车的人闻着橘子皮就好了。”
裴温竟然点头,周鸿钰爱恋地看着他,刮了刮他潮湿的鼻头,想到明天这个时候就已经见不到老婆孩子了,又腻在床边和他说话,很快裴温就闭上眼睛睡熟了。
周鸿钰回来的时候拎了一麻袋橘子,裴温看清后愣住,“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周鸿钰说,“你喜欢,我多买点,带回北京,这儿现摘的,多新鲜。”
吃完稍作午休后周鸿钰带裴温和儿子去骑马,元珺已经从晕车中完全地恢复了,周鸿钰还在交押粮票,他就自己找了个小马驹扑腾着上去坐稳了,周鸿钰和裴温一人骑一匹红棕色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