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要惜命啊!”
张勉丢下这句话,便抬步欲往外走。
沉照溪见状,连忙躲到枯木丛中,待到脚步声渐远才敢继续向内望去。
她实在不懂,像张勉与萧瑾蘅这般有权势的人,怎么还要时时惜命?若是陛下......可陛下是萧瑾蘅的血肉至亲啊!沉照溪不敢做出假设。
萧瑾蘅抬头望着那副画像,抽吸着诵着梵音,沉照溪看不清她的面容。
“沉姑娘。”清荷不知道何时走到她的身后,捂住她的嘴以防惊叫出声;“失礼。”
沉照溪脸上惊容未定,却仍挤出一抹得体的微笑,压声问道:“无妨,清荷姑娘这是要进去?”
“是,失陪。”
清荷说话向来简洁明了,说完便抱拳行礼,脚步匆匆地走入屋内跪在里萧瑾蘅半丈的位置。
“她呢?”
清荷微微侧头,余光瞟见沉照溪向她摆着手。
“不曾来过。”
萧瑾蘅的手顿了顿,心下有口气欲松未松。
本来想拿捏着她的性子让她生出几分怜悯,现在看来不来也好,真是太丢人......
她太龌龊。
安居阁
沉照溪估摸着萧瑾蘅受了这么重的伤,大抵会消停一些时日,谁曾想第二日便又让人将她‘请’去。
萧瑾蘅背后全是一道道被鞭打后的血痕,即使用过了最好的金疮药血迹仍渗出纱布。
看着都觉着后背生疼。
可那人只是安静地趴在榻上,定定地看着沉照溪不情不愿地被左右架来。
“坐那,你们下去。”
萧瑾蘅说罢,微微勾了勾手指,清荷见状便上步将她扶起。
“小娘,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本宫付出代价了,你高兴了吧,小娘。”
一声声的小娘刺耳无比,沉照溪撇过脸去,她是真的不懂萧瑾蘅,为何总是这般矛盾。
“郡主当初既知道会付出代价,又何必做出那样的事。况且...”沉照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藏在袖中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我不知当年怎么得罪郡主,要遭此劫数;如今,不如一别两宽。”
听到一别两宽的萧瑾蘅眼中很是明显地增添了一丝慌乱,还好此刻沉照溪没有看她;收了繁杂的思绪后,她沉声;“沉照溪,有本事你看着本宫说。”
“好。”沉照溪起身,双手交迭在身侧像萧瑾蘅行了个礼,而后对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不如我们,一别两宽。”
她实在太过淡定,就连一丝恨意都没让萧瑾蘅找出。沉照溪怎么可以就这样将话说出口的,她不恨自己吗?她该恨自己的......
萧瑾蘅好像从来没有一次能作为执棋者。
只能用愤怒来掩盖内心的无措,她大吼着;“不可能!沉照溪我告诉你不可能!沉照溪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注定要困在这里;”萧瑾蘅紧紧攥着手中的佛串,泛白干裂的唇颤抖着喝道:“不...你这辈子要困在我的府上!你只能!”
沉照溪闻言,心下一紧,可脸上却面不改色,甚至嘴角还扬起微微的弧度。
“清荷!”
清荷面带歉意走到沉照溪的面前,“沉小姐,得罪了。”
说罢,便一记手刀劈向沉照溪的后颈。
昏倒之前,沉照溪愤恨地盯着萧瑾蘅的方向。
清荷将沉照溪安靠在椅背上便又回到萧瑾蘅的身侧,“郡主,您打算...”
她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但萧瑾蘅敏锐地从中觉察出一丝埋怨。
“怎么?你也觉得本宫过分?”
清荷闻言,连忙俯身叩首,久久不言;凭心而论,她是觉得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