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熙议完事,刚好带着一众官员走来。
“林纾禾!”
她冷声解释:“不是我,是她自己故意弄的。”
可谁都没看见虞婉儿推人,也没看见她故意将小拇指折断,他们只看见林纾禾动了手。
虞婉儿缩在宋承熙怀里哭得惨烈,官员望向林纾禾得眼神里少了同情,多了分鄙夷......
宋承熙怒视着她,问也不问直接宣判罪名。
“婉儿一介弱女子,不像你铁打的一样,你何必如此好妒!”
是啊,她都要去和亲了,何必好妒。
宋承熙那么聪明,怎会看不出来。
“关去地牢,和亲之事推迟两天。”
官员立刻慌了神,纷纷劝谏,但被虞婉儿的哭声淹没。
天色阴沉,宋承熙抱着虞婉儿走时,未落下一丝怜悯。
阴沉得快要下雨。
她浑身开始难受起来,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
“宋承熙......”
可他忘了,转头消失在拐角。
雨天,她会死在地牢的。
......
夜里果真下起了雨,林纾禾浑身起了疹子,再次发高烧昏了过去。
一盆冷水浇下,紧接着是疼痛欲裂的鞭子。
虞婉儿咬牙切齿:“指骨断裂可真痛啊,你怎能在这睡觉呢?”
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林纾禾被绑在木架上,高烧昏死过去,又被沾水的鞭子生生疼醒。
清醒时艰难扯唇,讥讽道:“我要去和亲了,宋承熙才接你回府,谁是谁的替身?”
虞婉儿心底一慌,转了转脑子:“姐姐弄错了,是我先进府,姐姐才无用了,被送去暴君身边。”
“是么,那你等着我走便是,处处与我作对干什么呢?”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虞婉儿的鞭子狠狠落在她小腹。
刀口崩裂,血流不止。
好疼啊。
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虞婉儿像是发现了什么,鞭鞭稳准狠落在她小腹伤口,恶狠狠道:“姐姐做了这么久夫人,也该让位了,今日就死在地牢吧!”
昏死前,林纾禾冷不丁想起医师的话,“万不可再次受伤,否则大罗神仙,也不能让你生育了。”
她忽地一阵心冷。
可去和亲,也不必有孩子…
鞭打声仍在继续,直到昏暗的角落,忽现一道阴冷的影子。
“孤让人关着她,没让你动刑!”
3
虞婉儿慌乱一瞬。
“殿下恕罪!我本想送吃食给姐姐,可姐姐刚将我拽过去,想要掰断我另一个手指,我害怕极了......”
宋承熙面色平静走过去,“是么?”
虞婉儿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依偎在他怀里。
他接过虞婉儿手心的鞭子,轻声安抚。
“孤亲自惩罚便好,莫脏了婉儿的手。”
宋承熙命人送走虞婉儿,让她好生歇息。
转头抱起昏迷的林纾禾,走向寝房。
他知道的,这雨夜地牢,即使没有虞婉儿施刑,林纾禾也可能挺不过去。
林纾禾自进京城便水土不服,常常雨夜起疹高烧,很久以来,宋承熙都会提前去陪她,添上炭火驱寒,细细按揉她犯痛的关节,相拥而眠便也能平稳渡过。
于是这晚,林纾禾一睁眼便见宋承熙时,心底死去的火苗,微微亮了下。
她转念想起今日遭受,冷着脸将宋承熙手中汤药打翻了。
宋承熙不声不响,吩咐人重新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