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身避过,及时发现墙角某个提气欲惨叫的惊骇欲绝的小孩,一步前去捂住他的眼睛和嘴。
岩朔大人施了个法术弄干净自己被血污了的手,才蹙着眉盯着地上躺着的死人怀疑道:“这家伙胆子很大,怎会如此之弱?”
低头仔细打量了下怀里抖成筛子状的孩子。原来就是去年秋天爬墙偷海棠果,被岩朔大人一袖子从树上挥下来的小贼。邻居家的孩子目睹了岩朔大人杀人……话说有没有什么可以抹去人记忆的灵药呢?
我拍着怀里孩子,施术让他先睡过去,这才收拾好表情抬头,用迷茫的眼神示意岩朔大人为我解释一下忽然杀了个人的原因。
岩朔大人大概觉得讲话麻烦,不甚耐烦地从某个不知名尸体旁挑起一块手帕来给我看,闻见上面刺鼻的迷药味道我便懂了:有胆大妄为但运数不佳的某人口贩子,将主意打到了与两条蛟龙毗邻的人家小孩身上,岩朔大人许是出于爱护幼崽、许是出于其保护范围竟然被弱者忽略践踏的恼怒,将人贩子就地正法了。
我给岩朔讲过不可随意在人前用法术,讲过不可随意杀人。
如今既然都非是随意,于是我也无话可说。不过看来,今后要再同他认真严肃地谈谈量刑轻重问题才是妥当之举。哦,还有维护未成年人人身安全的同时,要注意保护他们纯真脆弱的心灵。
挥手将惨遭严严打的人贩子火化成灰,单手抱着昏睡时尚且不安、眼瞧着童年阴影定了的小孩子,我暗自叹了口气才与岩朔大人笑道:“我们回去吧。”
是回去吧而不是回家吧,因为你看,那处宅院,已经不再是可以安家之处了。
毕竟我们虽然是妖怪,却恰恰挺窝囊地连电视剧里常有的心理医生暗示患者封锁某段记忆的能力都没有。为了继续在那条巷子里住下去……杀掉个无辜稚子、甚或是恐吓他小小年纪保守这么个恐怖秘密,都有点超过吾家人格之底线。
所以,回去收拾收拾,将孩子暗自还回去便退散了吧。也没甚么可惋惜留恋的,反正那处宅子着实算是没住过几日。春节已过,春天到了,正好在播种前深入广大的乡间田里置块地。
第44章 池中物(1)
于宋朝的开荒制度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为了避免多生事端,我盘算着要买一片土地而不是自己开出一片来。
封建社会的农民把土地看得和命一样重要,想找到合适的买入,其实并不容易。
还好我有日行千里的本事,终于赶在正月里寻着了落户农家。
小小的一户房子,和土地一起转让到手。
因为一直有人住着,有些并不讨人喜欢的生人味道。
所以刚开始其实我与岩朔并没有入住,只是由我在白天里从村边树林里挑些容易成活的树种砍成树篱,拖回小屋边,深深钉入土里,将原来破败的栅栏整个换了一气。
挑着重修屋顶换下的碎瓦砾半掩着在前院围起个花坛,原来的水井重新砌了用木头加了个顶。从山里移来十数棵桃树种在后院窗边,请村里有手艺的嫁接了下,估计不出十年就可以从自己树上摘桃子吃。
晚上就偷偷用法术在屋里撤换配置。
等屋子收拾得到了可以邀蛟入住的程度,春播的时节也便到了。
离城镇住得远,没什么蔬菜供应需求,大片的土地用来种庄稼自产自销,况且良好公民慕秦肖还要种出足够的粮食来纳税――话说宋朝初年是按人口还是按土地?
其实论种庄稼我着实称不上什么专家,有的是后世一点点见闻和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嫁接水稻该种什么的绝对半点弄不明白,因此倒也不用怕标新立异惊世骇俗、
以选向阳背风的旱田育种,换上短衫挽起袖口裤腿戴着大大的草帽,光脚弯腰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