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晚,你这个毒妇,上次没害死玉儿,现在竟想亲手勒死她吗?”奚行止怒不可遏。
“我没有。”苏宁晚惊魂未定,下意识开口解释:“下人们都看到了,侯爷不信,可以去问……”
“本侯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奚行止冷声打断,“来人,将苏宁晚扔进蛇坑反省!”
蛇坑在侯府的地牢里,里面养了成千上万条毒蛇。
地牢缓缓关闭,带走了一切光亮。
苏宁晚幼时被蛇咬过,此刻缩在吊笼角落,惊惧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此事奚行止明明就知道,甚至同她保证过许多次:“晚儿,我以奚家世子的身份起誓,往后绝不会让任何一条蛇在你身边出现。”
可如今,亲手将她推入蛇坑的人,却是他自己……
原来心变了。
誓言,也就成了笑话。
第三章
一整夜,苏宁晚都蜷缩得抱紧自己,浑身紧绷,不敢阖眼。
举目四望,尽是对她虎视眈眈的绿眸,耳边“嘶嘶”声此起彼伏,浓烈的蛇腥味窜入鼻腔,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吞吃入腹。
她也曾呼救过,可却从未得到任何回应。
就当苏宁晚以为自己要惨死在这些蛇的口下时,地牢门忽然开了。
灼目的光刺了进来。
奚行止的亲卫站在门口,眼神轻蔑:“侯爷有令,若有下次,苏小姐的那些画便会传遍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苏宁晚浑身颤抖着,手脚并用地从吊笼里爬出来,眼眶通红。
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绝不会再给奚行止践踏她的机会!
苏宁晚回到院子,刚洗漱完,就有下人来报,说前院正在为苏宁玉举办洗尘宴,要她到场。
苏宁晚不愿,但怕奚行止又借此发难,不得不应下。
一到前院,苏宁晚便见到苏宁玉一身锦衣华服,紧紧贴在奚行止身边,活脱脱一个侯夫人的架势。
而她头上戴着的红宝石头面,是奚行止去年去边境平叛,追敌六十余里,落入敌人陷阱后拼死带回来的战利品。
苏宁晚看向与苏宁玉身着同色锦袍的奚行止,唇角勾起一丝讽笑:“既是她的洗尘宴,叫我来做什么?”
“你是侯府主母,自然要到场。”
奚行止随意指了个下首的位置:“坐那。”
苏宁玉与他一同坐在主位,她还得屈居二人之下?
苏宁晚双腿似有千斤重,一步也无法挪动。
今日来的,都是苏宁晚他们自小相熟的世家子弟。
见状,他们神态各异,讥诮、怜悯的目光,悉数像利刃一般落在苏宁晚身上。
奚行止不可能对此毫无察觉。
无非是,他并不在意她被人指指点点罢了。
思及此,苏宁晚苦涩一笑,想离开,又觉得此刻离席必定会激怒奚行止,怕再被扔进蛇坑,终究默然落了座。
席间不知何时开始,有人聊起边疆战事。
苏宁晚心悦奚行止多年,又陪在他身边三年,对这些也略知一二,自然也能同席间的人聊在一处。
但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苏宁玉针锋相对地反对。
见此情形,席间有人议论:“苏二小姐才是侯爷的夫人吧?这苏宁玉一再冒犯,侯爷怎的也不出言相助?”
奚行止的差别对待,苏宁晚早已麻木。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一次又一次忍受苏宁玉的欺瞒与咄咄逼人。
苏宁晚压下喉间苦意,看向苏宁玉,质问道:“你方才说,挑拨敌军同盟的手段太卑劣,那你又为何在我和侯爷之间横插一脚!”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