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行止从不知晓,他入宫后,只有每年春猎才会随太子出宫,苏宁晚每年都会来此,只为春暖花开时能远远地见他一面。

甚至还偷偷建了这座小木屋。

那时,苏宁晚总是一遍又一遍期待着,日后能带奚行止来此,倾诉她深藏心底的爱意,也许那时淡漠如他,也会自己动容。

可终究,只是妄念罢了。

苏宁晚一把火点燃了木屋,将多年来的执念尽数焚毁。

横梁坍塌那一刻,她的心似乎也空了一块。

但她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回到侯府时,奚行止也回来了。

苏宁玉正扯着奚行止的衣袖,腻着嗓子撒娇:“行止哥哥,这块章真好看,送给我好不好啊?玉儿求求你了~”

她矫揉造作的姿态,令苏宁晚隐隐作呕。

可奚行止却满脸纵容地将印章给了她,还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侯府的东西,只要你喜欢,拿去就是。”

苏宁晚这才发现,那是侯府当家主母的私印!

婚后她不小心碰到,就被奚行止训斥:“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也配做侯府的当家主母?!”

而后,这枚印章被奚行止束之高阁,再不许苏宁晚触碰。

她明明是他的正房妻子,却被他像是防贼一般防着。

爱与不爱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只怪她现在才看清。

苏宁晚苦笑一声,移开视线,转身就要回屋。

“苏宁晚,玉儿平安归来,你身为妹妹不说好好招待,也该笑脸相迎,一副死人脸做给谁看!”

奚行止愠怒的呵斥传来。

苏宁晚止住脚步,却未多分给他们一个眼神:“谁在看,就是做给谁看!”

“当初若不是你嫁我,玉儿怎会自尽?”他嗓音沉怒,“你若是还有半分人性,就向玉儿道歉!”

苏宁晚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转身迎上奚行止质问的眼神。

“皇上赐婚,你我都无法违抗,我凭什么要道歉?”

奚行止眸色骤冷,眉宇间皆是阴沉之色。

苏宁玉挑衅地看了苏宁晚一眼,拉了拉奚行止的衣角:“没事行止哥哥,晚儿没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出身卑微,见此生相伴行止哥哥无望才出此下策,那时我只不过是太爱你了才……”

奚行止的神情倏然柔和下来:“本侯不许你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往后有本侯在,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奚行止将苏宁玉揽入怀中,似是要将她揉进骨血般拥紧,语气中皆是爱意:“你不是说你闷坏了吗?今日本侯命令护城河清场,带你游玩,届时派巡防营在两岸放灯,只为你一人祈福。”

话落,奚行止起身离开,亲自命人去套车。

看着这一幕,苏宁晚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回忆中的奚行止,即便对她再好,也从未如此荒唐过,不会大费周章清河,不惜违律调巡防营私用,只为给苏宁玉祈福!

可他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也与她也再无干系了。

苏宁晚目光落在苏宁玉身上,自己也曾真心唤她一声“姐姐”,如今却相对无言,终是默然转身。

忽然听到苏宁玉喊道:“晚儿!当初我差点吊死在这院里,如今独自在这有些心悸,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侯爷啊?”

她满脸惊怕,噙着泪看向苏宁晚:“我如今身份特殊,不敢随意走动,侯府的路我又不熟,你能不能……”

苏宁晚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带她出门去了。

无论苏家目的如何,在苏宁玉自缢前,她们之间还是有些姐妹情谊……

可找了一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