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在这地窖里养着腿和后背上的伤,然后离开了。

这时候地面的凝冻越来越厉害了,她那不合脚的棉鞋滑了好几次。不得已她自己搓了绳子绑在鞋子上面,以此增加鞋底和地

面的摩擦,以免再滑到。

那冻疮也不知是因为这棉鞋的功劳还是什么缘由,果然是好了。

她带着阿黄往镇子上去,好不容易来了这一趟,村里没有白亦初,她总该去镇子上找一找才是。

她想白亦初又不蠢,和大家分开后,如果活下来了,绝对会找个自己能找到地方躲起来。

她思来想去,觉得除了镇子上姐姐家的地窖里,再没有第二处了。

路上太滑了,哪怕她鞋子上缠了绳子,可山路艰险,她好一次险些因为脚滑滚下山。

所以也是小心翼翼慢慢行走,以至于那原本走半天就能到的镇子,她走了一天。

天好像更冷了,零零落落地还飘了几朵鹅毛雪。

像是桐树村那样藏在山窝窝里的村子,都没能惨遭毒手。更何况是这地势显眼的镇子上呢?

记忆中赶集天热闹的镇子,早就面目全非,与村子一般处处的残垣断壁,唯一不相近的,便是这里的残破里多了几分陈旧。

显然很早以前,这镇子就遭受了灭顶之灾。

可经过了早前那样的艰险,周梨在不确定这镇子上似乎有人的情况下,也是不敢贸然而行,带着阿黄挑拣着那些偏僻的地方走,绕路到了姐姐家桐油铺子的废墟。

隔壁王家的铺子也被一把火烧没了,什么都没留下,如今只有那黑漆漆的墙头上堆着一层薄雪。

她看了一眼,一路见惯了,如今反而没有多余的情绪和伤感,只朝姐姐家的后院遗址走去。

这是夜里,她瘦小的人影包裹在那不合身的棉衣里,一点都不像是人,倒像是个奇怪的小兽,蹒跚消失在废墟里。

地窖当初为了以防万一,白亦初和杜仪给封死了。她找到了原来的位置,只见上面堆放着不少破烂,似乎就像是有意隐瞒藏在下面的入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