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有些害怕拨开这些破烂后,下面的画面不是自己心中所期盼的。

那么这一路上她所有的期盼,才真真正正地彻底消失了。

她只能想白亦初如果活着,会藏在这里等自己。

其余的地方,她实在是想不到了。

所以她迟迟不敢下手。

黄猫儿却急了,一路上乖巧地知道不该出声音,以免惊动人的它,现在却忽然急切地喵呜叫起来。

周梨第一反应,是想去捂住阿黄的嘴巴,生怕这叫声将藏在附近的人给惊动,但是很快她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阿黄这样激动,莫非白亦初真的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迟迟不肯落下的手终于将那上面的杂物破烂拨开了。

地窖入口,果然有被撬开过的痕迹,她顾不得多想,急忙打开地窖门,顺着楼梯下去,“阿初?”

但是拥挤的地窖里,并没有人回应她。

就在她失望之际,阿黄已经率先下去了,黑暗中仍旧急切地叫着。

周梨摸出火折子,吹出了一朵小小的火苗。

早就已经适应了黑暗中的她,这一朵小火苗好似那白日青天里的太阳光,将整个地窖都照得明亮。

也使得她看见了阿黄身旁卷缩成一团的人影。

她激动又欣喜的同时,将火折子插在墙上,然后伸手出地窖,扯了那堆破烂仍旧挡住入口,才彻底将地窖门放下。

急匆匆下来,检查白亦初的身体状况。

和柳小八差不多,只不过柳小八的伤势集中在后背上,而白亦初的身上,总共十几处刀伤,衣袖裤子都被划得破烂,有几处伤口简单包扎过,只是他体温冰凉,脸色苍白。

如果不是胸口处还有细微的起伏,周梨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那种失而复得的欢喜,周梨是无法言述的,她抹去眼角的眼泪,熟练地在各个架子和筐里翻找药物和干净的纱布。

这地窖里,本来只是储存菜的。

后来又隔了一处干爽的地方来堆粮食,再后来那天他们决定要去乡下避难的时候,又将家里原本就有的各种药物和其他日常用品都搬了下来。

周梨当时跟着搬,自然最清楚每一样东西都放在哪里。

可是当她给白亦初将所有伤口都收拾好后,就发现自己头昏得厉害,而且还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觉。

昏昏沉沉中,她看到那朵不断闪烁的灯光,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挪动着那根本就不听使唤的手脚,一点点地爬上了楼梯。

后来如何将地窖门推开留出缝隙的她也不知道,她就这样因为二氧化碳中毒昏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觉得脸上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舔舐,有种微微的麻痛感觉。

这才叫她醒了过来,对上的就是阿黄泛着光的大眼睛。

“阿黄。”她仍旧觉得难受,抬起虚软的手轻轻摸了摸阿黄粗糙的皮毛。然后又试图将地窖门再推开些。

外面虽然比往日的夜里都亮,但周梨仍旧能判断出来,现在还没天亮。

因此晓得是夜里,也才有这个胆子。

只不过此刻她也反应过来了,这地窖当初为了更好地保存粮食和蔬菜,压根就没有专门留透气口。她进来的时候,只担心着怕点了灯叫外面的人发现这里有光,所以将地窖门关死了。

本来那氧气也就稀薄,一个人在里面兴许能撑一撑,可是如今添了自己,还点了灯,自然撑不了多久。

她担心又自责地朝下看去,也不知道现在的白亦初怎么样了?自己一个健康的人都险些丧了命,更不要说白亦初这样的重伤患者。

可她也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