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此同时,那一晚上杜家也生了个儿子。
他这话说一出,李木远一掌就将椅子扶手给捏碎掉,狠狠地肯定道:“死的,才是杜家的孩子!”
所以杜仪是贞元公的儿子了!
又想着那潘家的人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早些禀报上来?当下是气得咬牙切齿,“将潘家的人,都杀了!”就是单纯想泄愤而已。
要说潘家,当时带着周老二夫妻俩和两个儿子一起投靠了这齐州。
他们算是最早来齐州那一拨人了,如今也是混出了些名头来,做了员外郎,锦衣玉食不在话下的。
如今潘家想着,立了这样的大功,李木远这个王爷又打下了好几个州府,正是缺人之际,没准就要赏赐他们一官半职也说不定的。
于是一个个都美滋滋地做着梦,他们潘家这才是真正的熬出了头,要光宗耀祖了。
哪里晓得这左等右等,没等来升官发财的消息,反而是一队禁卫军骑马毫无预兆地直接撞开大门,进来见人就杀。
到死,潘家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而就住在他们隔壁的周老二一家,看得这血液飞溅,岳家亲人尸首分离的场面,却是捂着嘴,声音都不敢出一声,更害怕被牵连上门,一个个如同鹌鹑一般躲着。
直至这禁卫军们杀完,一个活口未留,转身走后,那向来看似老实,实在最为会算计的周老二,才带着两个已经快到中年的儿子,偷偷架着梯子,从相连的后院墙,直接翻进潘家这头。
不过并未是去给他们收尸,而是第一时间将他们那没有被抄走,藏在暗处的金银都给收刮出来。
虽不知为何潘家忽然就被王爷亲自派了禁卫军来灭了们抄了家,但他们还是害怕得很,如今手握着潘家的许多金银在手里,只觉得在这里住下去,终究是夜长梦多,于是便商议,明日一早就赶紧阖家搬出齐州去。
反正现在齐州鼓励老百姓们往豫州绛州等州府搬迁,那些地方才打过仗,死了人,地都是荒芜着的,所以他们过去,也好将田地给耕种起来。
潘氏有些不乐意,虽然死了兄弟们侄儿们,但看着丈夫和儿子们从隔壁搬过来的金银,眼里也没了多少悲伤,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些金银上面。
但听到丈夫说明日一早就要走,有些不甘心,“那哪里成?咱们铺子还没盘出去,这房子也能卖钱。”
周老二很是想不通,潘家一门子的门精,为什么自己娶回来的这女人,脑子里全是浆糊,又沉不住气,心想这样的蠢货带在路上,实在是危险得很。
“你是要命还是要钱?”一面指着地上那许多金银,“这隔壁才死了人,哪里卖得出去?更何况那铺子也值不得几个钱,就地上这一堆,够你花个几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