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比他们还要沉。

男女有别?,江砚不好直接拿手?去触碰她们,只得?提起?茶壶满上?一碗茶水,将她们挨个泼醒。

刘媪半梦半醒间胡乱抹了一把脸,照见跟前立着一道人影,开口就要责问,恍然间觉出哪里?不对劲,登时立起?身?来,睁大?了眼睛左顾右盼,身?边哪里?还有杨娘子的半个影子。

杨娘子这是给她们下了蒙汗药自己跑了不成??刘媪想到这个可能,浑身?都止不住地轻颤起?来,两腿直发软。

其余的人接连清醒过来。

橘白有气无力地揉着太阳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整理思绪,断断续续地道:“是冬雪,冬雪她,我昏倒前,看到你们先昏倒了……那杯酒,对,我没喝,那杯酒,一定是那杯酒,冬雪怕我叫嚷,将我劈晕的。”

酒。江砚上?前打开酒壶的盖子,凑到鼻前确认一番,确是茱萸酒无疑。

伺候杨娘子的婢女媪妇与他们饮下的是一样的酒。

杨娘子素日里?鲜少出门,即便?偶尔出府游街,皆是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进行的,根本不可能寻到蒙汗药,更遑论放进酒里?。

至于那名唤冬雪的婢女,从前并不是浮翠院里?侍奉的人,如今浮翠院中原有的所有人都在,独不见她们口中的冬雪,倘若杨娘子果真逃了出去,那么襄助她的人必定是冬雪无疑。

且她能够准确无误地一掌就将人劈晕,定是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的。

江砚眉头皱地愈深,赶忙跑去下房,将其余的侍卫一一叫醒,借着神色焦急地前去退寒居里?寻找冯贵告知此时。

冯贵才刚打了热水,预备洗漱过后早早歇下,未料竟在此时得?知此消息,又去晴天霹雳,震得?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待他反应过来此时的严重性,自是心急如焚,睡意全无。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杨娘子顺利离开太原城往周遭的县镇去了。

他们都不过是底下伺候主子的人,如何?能够调动城中的官兵去外头大?张旗鼓地寻找杨娘子呢?

何?况听江砚所说,杨娘子此番能够逃出府去,乃是有人相帮,倘或再精心乔装打扮一番,想要寻到人就更难了。

究竟是何?人有这样的胆量,胆敢放走家主心尖上?的人呢?冯贵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只在片刻后,他便?想到一个人来。

府上?的三郎君,家主的胞弟,宋聿。

三郎君素来待人和善,颇重情?义,杨娘子的阿兄杨延为救他而死,临死之际又曾亲口将孤苦无依的杨娘子托付给他,他的心中定然是有愧于杨娘子的。

倘若杨娘子先前对家主的情?意都是装出来的,实?则还在秘密谋划着离开家主,依着三郎君的性子,在知晓杨娘子的真实?意图之后,会出手?助她出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三郎君素来心思缜密细腻,既有心要放走杨娘子,必定会做好完全的准备,只怕是就连过所和户籍都替她二人备好了...

想到此处,冯贵自责不已,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心情?沉到了谷底,暗怪自己没有多留个心眼多多提防着二郎君。

家主尚还在外上?阵杀敌,他却连家主最为珍之爱之的女郎都看顾不住,竟然叫她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地背弃家主而去了,实?在有负家主所托。

冯贵甚至不敢想象当家主打了胜仗后,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回太原,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杨娘子,然而入眼的却只有空荡荡的房间,他会伤心生气到什么样的地步。

这一回,家主怕是真的会想杀人的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一仗,家主胜算极大?,自可在洛阳登基称帝,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他的尊严,岂能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