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色的绣花诃子。
施晏微全然没有思想准备,当?下又羞又急,惊慌错愕地看向?始作俑者,对上宋珩灼热的目光。
她的诃子明明还整整齐齐地穿着,却又像是早就不复存在。
宋珩伸出左手露出掌心的那道疤痕,抓过施晏微的两只手放在那道疤上,满脸期待地问?:“音娘可还记得,长安城中,我曾为你接过一支箭矢?”
施晏微不明白他在行房前?说特意提起这件事做什么,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这道疤是我特意留下的,一点药也没用,足足痛了好些?时日才结出这道疤来。”
“音娘当?真好狠的心,我那是为着你连那箭上有毒无毒都顾不上多?想,音娘却能转眼就狠心弃我而去?。”宋珩说这话时,竟是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委屈的情绪在胸中。
施晏微从来不曾留意过他的身体状况,只觉得他强壮得似要越过牛和虎去?,自然没有发现这道伤疤的存在。
若非他今日主?动提起,她几乎快要忘了他为她徒手接箭这件事。
他是救了她不错,可令她身陷险境的人亦是他,两相抵消,她并不欠他。
施晏微心中虽不甚在意,总要在他面前?做做样子,否则又怎能让他放心,相信她是真的愿意与他共度余生。
“从前?是我性子太过执拗,死脑筋想不开,只一味记着你当?初是如何逼.迫我的,全然忽视了素日里你待我的好,以后再不会如此?了。”施晏微说话间,还不忘轻轻抚摸那道伤疤,虚情假意地道:“这道伤疤可还痛吗?夔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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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牛奴三个字入耳,宋珩再也装不出柳下惠的样子,若非顾及那里裤是施晏微亲手制作的,恨不得直接撕了去?。
施晏微不愿看他,将蜡烛悉数吹灭。
宋珩软语哄骗,变着法地吓唬她,终是让她由着他的心意,叫了他好些?称呼:家主?,宋珩,二郎,夔牛奴...
许久后,将近三更天,施晏微瘫软如泥地伏在那些?新的抓痕上,樱桃一样的唇瓣微微张着,喘息着呼出一团又一团的热气。
橘白提了一桶热水送进来,宋珩将巾子拧至半干坐在床沿处替施晏微清理干净,轮到他自己时,则很是敷衍地擦了擦,随意取了身干净的寝衣穿上。
施晏微实?在疲累至极,尚还未穿好里裤便?已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翌日,施晏微自宋珩的大床上醒来,被窝里早没了宋珩的身影。
施晏微对此?很是满意,一心只盼着宋珩能够晚归,旁的事且从长计议。
下床穿了鞋袜,仔细打量起宋珩居住的地方,只见室内陈设十分简单,除书架上摆了满满当?当?的书籍外,其余地方皆是空落落的,与她那间奢华的房间形成?鲜明对比。
橘白入内伺候她洗漱,将她送回?。
商陆迎她进屋,自食盒里取出一碗鸡丝面、一碟豆腐包和切成?小块的林檎毕罗。
冯贵办事效率极高,宋珩卯正出府前?交代的事,至晌午,施晏微便?吃上了炖牛肉。
是日,湖南节度使许殷修缮长沙国?王宫的密报传至宋珩手中,意欲定都潭州。
宋珩拿火折子将那信纸燃了,令人去?请程琰过来觐见。
入夜后,宋珩方归,不往上房去?,径直来到施晏微的院子。
彼时,施晏微垂眸抱着雪球在怀里顺毛,雪球率先察觉到有人进来,往她的怀里钻了钻,施晏微安抚似的提起它的前?腿放在自己肩上,用下巴去?蹭它的小脑袋。
宋珩已经来到她跟前?,凤目里瞧见这一幕,心内不由泛起一丝涟漪:她还从未对自己这样亲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