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一条手?臂放在被子外面,蹙了眉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竟又鬼使神差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他不明白自己方才在做些什?么,长安城中?,是她抛下他头也不回地跑了,为着不被他寻回,又想法?子独自来了洛阳,他该重重地罚她才是,起码不该是像现在这样坐在床边照料她。
宋珩这样想着,胸中?的怒火被勾了出来,报复性地再次伸出手?,照着她的唇瓣捏了又捏,直至睡梦中?的女郎眉皱愈深,本能地抬手?去扫开那道力道。
及时地将手?往下移,抚上她那细白的脖颈,探入被中?,收紧手?指,虚虚拢住,似与离开他前一般无二。
施晏微被他拢得不甚舒服,稍稍睁开朦胧的睡眼,依稀看到?一团黑影映在眼前,不由心下一惊,揉了揉眼,睁大眼睛再次往那处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大抵是她这两日的心情太过紧张,睡得不好,一时看花了眼。
眼皮实在太重,施晏微没再往下深想,只翻了个身,朝着床内睡去。
宋珩往那床柱后?走?出来,吃不着便宜,略看她一会儿,复又往那窗子翻了出去。
隔天,侍从送来一本册子,其上记录着施晏微自被监视以?来,出门后?的一举一动。
大多数时候,施晏微是往返于集市和书斋的,隔上几日,也会去林府一回,亦或是林府的人?寻来。
这其中?,林樾二字出现的频率不算太低。
这四个月以?来,他因?她寝食难安,她却在外头跟旁的男人?往来频繁,竟是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毫无悔过之心,当真是好的很!
宋珩气得脸色铁青,抓紧禅椅的扶手?,扬声唤了侍从进来。
是日下晌,施晏微取出家中?的最后?一把?面,扔进锅中?,架了筷子后?盖上木盖,忽听?门外传来一道急切的叩门声。
那道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林氏姊弟的敲门声,他二人?绝不会将门拍得这样急这样重。
施晏微不由警铃大作,拿起火策挪了挪柴火,将那火埋小?一些,这才慢吞吞地挪开步子靠近那道院门。
“门外是何人??”施晏微谨慎问道。
彼时,门外正立着两个腰悬长刀的坊丁,其中?一人?手?持刻有文字的木制符牌,高声道:“某等乃是从善坊坊丁,此番前来是有公务在身,还请娘子速速开门。”
牢狱中
施晏微听了这?话?, 没来由?的心?绪不宁,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久久挪不开步子。
见门内之人迟迟不肯开门, 那坊丁便来了脾气?, 正色扬声道:“娘子若再不开门,某等可?就要得罪了。”
施晏微弯下腰透过门缝仔细打量他起二人来, 确与她素日?里在坊间遇到过的坊丁们打扮得一般无二,一时间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是此间的响动太大,惹得周遭的邻里纷纷出门来看,那里头有认识他二人的, 遂纷纷作证他们确是此间坊丁无疑, 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施晏微早些开门,当面说清楚的为好, 莫要触怒了官爷,省得吃罪不起。
得知他们确是此间的坊丁无疑,施晏微非但没有打消疑虑, 愈发紧张不安起来。
自打她来到洛阳后, 向?来谨小慎微,从不曾向?任何?人提及过她的真实身份和来处, 就连林晚霜跟前, 她亦没有透露过半句话?, 且每每出了门皆是戴着?帷帽的,断不会叫人瞧见她的样貌, 亦不曾开罪过什么人……
那坊丁无缘无故地为何?要来寻她, 偏偏还是赶在宋珩在洛阳城中的时候?天底下竟会有这?样凑巧的事?
施晏微想到此处,登时心?跳如擂鼓, 极度的恐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