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钟懿拦不住她,只能看着她自斟自饮了几盅,眼神开始迷离,

“他这个人啊,用咱们老家的话说,就是特,摸不准他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你说爱吧,他给我做的那些都不叫事,洒洒水而已嘛,他给谁都能做,可你说不爱吧,他又没找过别人,还不结婚,天天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引人幻想的话,点了个火苗,却偏偏要放到雨最大风最烈的地方。”

她彻底低下了头,在白钟懿看不到的地方偷偷说,

“他太坏了,他就是这世界上最普通的男人……”

原予花了五分钟整理好情绪,再抬头时把酒杯推到了白钟懿眼前,

“你也喝点,喝了就不想了。”

“喝个屁,我一会上班去呢,你不知道我们上机前全都酒精检测啊。”

“请个假吧你这状态上去也得被投诉。”

“没事,我穿了这身衣服,就什么都不想了。”

她背对着光直起身,又变成了那个女战士。

任笙新开了一个号,说自己是独立摄影师。

她发得第一张照片,是自己的出租屋,没有滤镜,安静的,破败的。

0093 87 动物园的老虎死了

原予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睡不着,起来收拾东西,顺手把电视打开当背景音。

现在琮玉坊安静下来,连她自己都不怎么回来住,茶几上落了一层灰,她上一次出门前忘了关客厅的窗子,邻居家的小妹妹发消息说,是她溜进来帮忙关上的。

邻居特别忌讳她这院子,要不是放不下老巷子的地位,要不是没钱,早就搬到城里的大平层去了。

原予想着她那眼神,反正早就习惯了。

她擦完茶几,一条巨长的广告播完了,开始重播午间新闻,主持人表情看着更严肃了,毕竟节目开播这么多年,第一次在新闻里播报通缉令。

韩境的证件照摆在主持人旁边的屏幕上,他已经被换下军装,看着人也颓了不少,主持人念着悬赏越来越高的报酬,要观众提供线索。

原予把声音调大一些,拿着抹布进屋。

她刚擦了个衣柜就开始出汗,胳膊累的不行,蹲一会儿起来眼前就发黑,一共收拾不到五分钟,便放弃自己动手的念头,联系保洁团队,自己去浴室洗澡。

她出来后躺在沙发上敷面膜,长发挂在沙发扶手后面,窗子里吹来半湿半热的风,吹得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一觉睡到傍晚,天将黑时。

顺着发丝留下来的水珠在地上积了一小滩,面膜彻底干透,她的一条腿从沙发上滑下去,坠得又凉又麻,整个人比睡着前更累。

不知道陈照识那边怎么样了,言雨楼也没打电话,她给自己点了个炸鸡套餐的外卖。

电视开着一下午,给国家总台贡献一天的收视率,炸鸡送到之后她也没有换台,一直听着这背景音低头看手机。

鸡骨头一块一块扔到一旁,赠送的一小瓶可乐没满足她,她又点了杯奶茶,一顿晚饭吃了一个半小时,饱餐一顿后,原予摸着圆鼓鼓的胃躺回沙发。

手机没电了,充电线不够长,她把脸转向沙发背侧躺着,电视里的节目从新闻播报换成民生百态,又到晚间综艺。

晚间黄金档一直都是收视率最高的时间段,是言岳芽一开始就瞄准的目标,原予把脚抬起来挂在沙发背上摇晃,突然扔下手机翻身坐起来。

这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已经不是言岳芽了,换成了个当年和她同一年进入电视台,走主持人比赛上来的女主持。

原予拿起手机,给言雨楼发消息。

言雨楼看完,回消息,扣下手机,依旧皱着眉头盯着对面的言蔚雨,她一会儿哭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