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雪大,酒店却不像京阳那的高楼大厦,被落了雪的松树包围着一个个低矮的小别墅楼,
屋内装修是统一的冷淡调,乌木的横梁,下面的灯也是暗黄色的,沙发上摆着三个棕色的抱枕,印着“仟仪公馆”几个字。
长山最出名的是温泉,原予一下车就被温泉飘起来的热气包裹,路过时看了一眼,矮山上铺满雪,立在上面的酒店灯牌被温泉的热气后后面松树上的雪前后相应,还真有几分仙境的意味。
酒店养了三只高大的阿拉斯加,就扔在后面院子的雪地里撒欢,朝她跑来时耳朵在空中飞舞,软软的,毛微湿,下雪天也伸着舌头。
陈照识在狗狗身后的停车场里和租车的人争吵,她拍下他的肩膀先进了房间,脱掉湿透的衣裤,直接倒在被窝里。
手机里没有消息。
周五,祖坟。
舅舅因为什么事情和别人吵了起来,才离家几年,原予竟然听不懂一些长山土话了,更不习惯这边的天气,她接过表姐递来的两副手套全都套在手上,手指还是僵硬得发疼。
从祖坟出来已经很晚,天也黑了,陈照识拉着赶紧她往机场跑,将将赶上飞机,长山到京阳不远,他将她送上一辆红牌车。
“言哥说让你在这等他。”
“这两天谢谢你了。”
他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她,捶她的肩膀。
黑色的车子与黑夜融为一体,后排车窗降下一半,言雨楼出来时车子里看着是空的,他绕过人群往前走,原予在里面动了一下,半张脸从车窗缝隙中一闪而过,有两缕黑发被风吹着挂在了车窗上,而她浑然不知。
他拉开后排另一侧的车门,将准考证递给她。
“今晚去我那,明早我送你去考试。”
“好。”
“紧张吗?”
“不紧张,甚至期待明天快点来。”
她还戴着两层手套,手指笨拙的翻开对折一次的准考证,他给她打印得是彩色的,证件照还是她在军乐队拍的,眼睛看着又大又圆。
“我去开车,你在后面躺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