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无口才,二无使这口才的资本,在座所有人可能都比她娘家父亲地位高,又比她有钱,她这样的境地嫁进来,长辈若还对她和气,那便是菩萨心肠,可这些长辈是吗?

不说别人,单就堂下的婆婆便不会,聂蓉甚至已经在她眼里看到了不喜和厌弃。

这时候所有人几乎都就座了,老夫人身旁的妈妈招呼下人上茶,便有丫鬟举着装了茶盏的托盘呈到聂蓉面前。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疾行声,聂蓉转过头去,便见一名亲卫模样的人站在门外,神色凛然,一看便知道是严辞身边的人。

严辞朝他点点头,他这才进门来,朝老夫人鞠了一礼,然后凑到严辞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

严辞面色未改,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可大人还须赶紧……”他话只说了半截便停下,明显是有急事,一时没忍住。

严辞仍是开口道:“你先下去,我稍候便至。”

亲卫只得离开,这时老夫人说道:“有事你就先去忙,还是公事要紧。”

严辞回道:“无妨,不着急。”

这时另一个妇人也说道:“哎呀,没事的,这主要是儿媳妇敬茶,又不是儿子敬茶,你就去忙。”

话音落,一阵笑声传来,竟是严皓,他似是憋不住了,不耐道:“你们还没看出来,大哥这是怕自己走了你们欺负他媳妇儿呢,所以在这儿盯着,谁欺负他媳妇儿就要谁好看!”

严辞“哼”了一声,横他一眼,严皓立刻闭嘴,讪讪道:“我瞎说的,瞎说的。”

聂蓉被他这顿“瞎说”弄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觉得这严皓还真是脑子缺根弦,都不知道情况的吗,说这种话,让她真是无地自容,都不知道严辞心里怎么想。

好在严辞不爱说话,脸上也没多表情,倒是老夫人神色有些不自然,敛了敛神,开口道:“我们这一把年纪的,能欺负谁?”

坐在堂下一名妇人便说道:“二郎年纪小,这是童言无忌,回头得让他哥好好教教他。”

听得出来,这似乎是严皓的生母、以前侯府的姨娘,虽还年轻,但现在严辞做了家主,她应该算太姨娘了。聂蓉知道严辞没有同母嫡亲兄弟,所以严皓必定是他庶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