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在里面说:“不要怎样,你走就行了。”

严辞被她说得没了话,站了半天,好说歹说,她不只不开门,还不回他话了,让他在外面站得很是尴尬。

等到入夜,外面终于没了动静,聂蓉气鼓鼓地睡下,心里想了想,东边厢房差不多是能睡人的,前面书房也有榻能睡,西边厢房里堆着东西,能找到床褥,不会让他没地方睡,便下了决心一夜不开门,安稳睡去。

结果睡到半夜,不知怎么醒了过来,仔细一听,听见一丝微响。

响声自房门处传来,夜里一片宁静,那响声倒听得清晰,她张起耳朵去听,半晌突然辨别出来竟是门栓被拨动的声音,惊得她立刻就从床上撑起身来。

第一反应便是严辞,一定是他等着自己睡着了,所以来用这种鬼祟办法开门,但又想,万一不是呢?

这儿是冀州,许是比不上京城那般守卫森严,这又是新宅,护卫并没有之前侯府那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破墙狗洞这种缺漏之处,会不会真有歹人翻墙进来?

但转念一想,这条街道就在行宫附近,住的都是像严辞赵翊这样的朝廷命官,那歹人是有多大的胆子敢闯?再说院里院外都有值守的护卫和下人,除非会仙法才能跑到这儿来撬她房门,除了严辞,根本不可能。

就在她这样犹豫时,门栓落了一响,拨门声停止,正是门栓被打开了。

她心中一紧,想叫人,又怕是严辞,闹出笑话,沉默着,又担心真有意外,于是立刻往四周看,看了半天,只看到床头放着的香炉,心想等下如果是歹人,是不是能拿着香炉去砸?

门“吱呀”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脚步极轻,明显刻意蹑着脚,轻轻关上房门,朝床边而来。

直到现在聂蓉都拿不准到底是谁,若是严辞,他此时进了门,应该放心大胆进来了,怎么动作还这么轻?若是其他人,房中没燃灯,一片黑,怎么这么熟悉房中格局?

脚步声渐近,到床边时已经不那么轻,聂蓉听了出来,确实是严辞的脚步声。

到后来他撩起床帐,她便从身形上看出是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起身握了拳往他身上敲。

“怎么还是醒的?没我在睡不着?”他抓起她的手打趣地问。

聂蓉其实直到现在听了他声音才真正安心,一时更怒了,挣出手来继续打道:“怎么有你这么坏的人,竟然撬门进来,说了让你去别的房睡,赶都赶不走,不要脸!”

她的拳头对严辞来说就如同挠痒痒一般,一边笑着,一边不由分说就上了床,将她抱在怀中,认真道:“今日下人们都知道我被关在门外,我哪还有脸面?我真错了,你就消气吧。”

聂蓉知道他重面子,听这话不由觉得好笑,但还是气,回道:“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说话,不想看见你。”

“那……我不说话,不点灯?”他回。

聂蓉又被他气笑了,好在夜色能替她遮掩,不让他看见。

严辞见她不说话,就在脱了外衣在床上躺下。

? 102、番外12

她知道眼下是不可能再赶他出去的, 便只好躺下来,背朝他,不搭理。

他自背后去搂过她, 她挣扎了几下,却又挣扎不开, 只好听之任之。

“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错了。”他在她身后赔罪道。

聂蓉没理,他停了半晌, 低头下来吻她,被她死命掀开, 怒声道:“别碰我, 谁要理你了,不要脸!”

这话太重,让他松开了她, 躺在她身侧半天没说话。

聂蓉知道他身居高位,怕是连皇上都不曾这样和他说话,也许这话重了些, 但她又确实生气,不想理他。

心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