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笑道:“我听她们说,就觉得这孩子确实像你,看着看着就越来越喜欢了。”
严辞回道:“你喜欢他也行,但别说他像我,我受不起。”
说着已经没了耐心,又将孩子递向她,催她让奶娘来抱走。
聂蓉知道他厌恶那叶昭昭,便憋住笑意不说这话了,却还是认真道:“我确实会让自己真心喜欢他、待他好,我们既然抱了人家过来养,自然要对人负责,你已经这样冷漠了,若我再不管不顾,叫这孩子长大了心里怎么想?我们知道他不是我们的孩子,他却当我们是亲生父母,不被父母疼爱,那不是剜人的心么?”
严辞知道她说得在理,只好回道:“不都说严父慈母么,我就当那个严父好了,你就做慈母。”
聂蓉睇他一眼,心想严父是爱之深,责之切,可不是像你这样与己无关。
但他留下这孩子一命,认他做嫡长子,已经算给了莫大的荣耀了,再要他做个慈父,确实也是为难他。她便只好由他去,唤奶娘来抱走孩子,交待奶娘哄他快点睡着。
躺上床后,严辞因第二日还有假,不用早起,晚上可以放肆,便拉着她要欢爱一阵,她却想着宴上老夫人的态度,拦着他问:“你是提前和母亲交待过吗?要不然她今晚怎么突然送平哥儿东西?”
老夫人与严辞一样,母子一条心,对这孩子十分冷淡,就连满月宴上老夫人也就勉强挤出了一丝笑,让人在后面议论,老夫人果然还是不喜欢儿媳,连带着亲孙儿满月都毫无喜色。今日送东西,还抱了一会儿,确实让聂蓉意外。
严辞手上并不停,回她:“我没有,大概是因为严皓,姨娘劝他成亲了再出去他也不愿意,非要随定远将军的大军走,这一去自是三年五载,生死难料,姨娘总在母亲面前哭,母亲看得多了,就觉得天下儿子都不省心,我还算好的,所以就看开了一些。”
聂蓉将他手拿开,叹息道:“做母亲的也不容易。”
严辞问她:“还有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她一笑,抬头轻轻吻上他的唇。
作者有话说:
? 92、番外2
入冬时, 太原传来消息,表妹陆绯嫣的夫君迁至京城为官,陆绯嫣会在开年与他同往京城来。
陆绯嫣当初回太原后就嫁了当地望族谢家二郎为妻, 谢二郎是谢家长房嫡次子,名为谢唐, 据说生得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文章风流,也通音律, 在太原极赋盛名,以前在太原为官, 现在得了升迁令, 入京任太常寺丞,已是从五品,算得上年少有为。
白日老夫人和聂蓉说外甥女一别经年, 这次还有外甥女婿,过来肯定要盛情款待,让她好好筹备, 不可马虎,晚上她便将这事说给严辞听,和他说大概是春节后过来。
严辞将她一番话琢磨了一下, 又看了看她脸色,问:“是只在家中待一天?要不然, 我当日找个由头,不回来了?”
聂蓉笑了起来:“贵客远来, 你这做主人的不在家中算什么道理?别人说你是未来的丞相, 你不还没做么, 弄出个日理万机的样子。”
严辞坐在床边,一派委屈道:“我以为这是你的想法,以前就爱拈酸吃醋,现在神气了,只怕更让人招架不住。”
聂蓉本来想唤丫鬟来换一床厚些的被子,今日比昨日还冷,她怕晚上被子不够,此时听见他的话,不由坐到他身旁瞪着他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拈酸吃醋了,分明是你做得太过分。”
“所以我这次避开,不见她的面,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事能怪到我头上。”严辞说。
聂蓉心里其实也承认自己想得多,又爱憋着不说,最后人家无所谓,倒把自己气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