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启禀王爷,下官是按照大盛律例,依法前来查府中各人籍契文书。”

“嗯。”年牧归靠到椅背上,叫老管家,“把府里各人的籍契拿来,叫这位大人过目。”

那官员一脸为难,牙一咬,索性说了:“启禀王爷,下官是专门来查,来查府上一位许姓男子的。”

老管家瞪了他一眼,“什么许姓男子,那是我们王爷的夫人。”

“夫人?”那官员抬起头,有些诧异,“下官听人举报,说这位许姓男子无户籍凭证,乃是私自混入京城来的。”

“本朝律例,王公官宦家中妻妾夫人、门房小厮,一干人等都须在衙门登记户籍,这人没有来路,又怎会是王爷夫人呢?”

“你这老头,可莫要胡说,”老管家瞪着眼,“我们夫人身份尊贵,怎能容你如此攀污。”

“王爷,”那官员一脸急切,“此一事,的确是有人举报,下官若无凭证,又怎敢到摄政王府造次啊。”

年牧归掀起眼皮,“你叫什么,官职几品,上朝时未曾见过你,怕是不足五品吧?”

那官员慌忙去看裕王爷。

裕王爷笑笑,搓着手里的暖炉,“这许姓男子究竟是谁,是不是老九府上的夫人,咱们过去瞧瞧,亲自问过了,不就知道了,如若不是,再发落他也不迟。”

毕竟是朝堂命官,由头也合理,僵持片刻,年牧归起身,带人来了许昭的院子。

“夫人呢?”年牧归问屋里出来的怜怜。

怜怜施礼道:“禀王爷,夫人午睡还未起来。”

年牧归转身,示意老管家送客,“夫人未起,各位改日再来吧。”

“这...”那官员急忙看向裕王爷。

“老九啊,这里头的夫人也是男子,叫咱们瞧瞧也无妨。”

他绕过怜怜,推开了屋门。

这人今儿明摆着来闹事,老管家也不管他是什么王爷了,急急忙忙跟进去,要把人拦住。

裕王爷瞧着儒雅,那也是比老管家高大许多,他一个老头哪能拦得住。

眼瞧着走到了内室,一抬头,许昭正好披了衣裳出来。

看见裕王爷,许昭顿时愣住了,又看见后面进来的年牧归,心里头直犯嘀咕。

这是要完呐。

裕王爷看见许昭,抬眸打量着,“阁下可是老九的夫人?”

许昭不知道他要干嘛,干看着他,不说话。

又下意识看向年牧归求助。

片刻,裕王爷又问:“阁下可是叫许昭,日前,可曾在本王府上当差?”

这是闹的哪出?

许昭还是不说话。

自己这么笨,还是少说几句比较好。

裕王爷身后,年牧归的表情开始阴沉起来。

“兄长,”他甩甩袖子,掀开内间的珠帘,“夫人未梳妆,还请出来说话。”

裕王爷对许昭笑笑,跟着出了内室。

大厅里,年牧归站在当中,眉眼间满是怒气。

“兄长看过了?”他看向裕王爷。

“不错,”裕王爷点点头,“此人确是许昭不错,之前在本王府上当差,后来逃出府去,不知怎么,竟成了你的夫人。”

“兄长眼神怕是不好,”年牧归道,“许昭不曾在裕王府当差。”

裕王爷也不发怒,从袖子里掏出来几张纸,给年牧归看。

“许昭的籍契文书在此,不知谁人眼神不好。”

年牧归拿过那几张纸,也没看,猛地拍到了桌子上。

一直在门口等着的户部官员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老九,”裕王爷道,“此人本是我府上家奴,本该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