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珂边听老管家说话,边伸着脑袋往厅里看,也不知道听没听清,点点头道:“上吧,酒和糕点都上,咱们王府又...”

话说一半,鸣珂突然一闪身,踩着旁边的架子,蹭地蹿上房顶,很快就不见了。

老管家半张着嘴巴愣在原地,很久,才拍拍旁边随行小厮的肩膀,道:“哎,刚才...鸣侍卫是不是飞起来了?”

小厮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呆滞,“不知道啊。”

老管家一转头,又猛地拍了拍旁边小厮的肩膀,“别傻站着了,没瞧见孟小侯爷离席了么?还不过去伺候着。”

“是。”小厮急忙跑过去,追上孟小侯爷,“侯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小的带您...”

老管家甩甩袖子,叹口气,对着后厨管事吩咐道:“去传糕点吧,记住,承恩公夫人不食熟杏仁,酥酪里不要放杏仁碎,邕王不喜食甜,他那份糕点是特制的,还有......”

拽着人嘱咐一圈,嗓子都快冒烟了,后厨管事走后,老管家松了口气,叹道:“还是咱们夫人好伺候,没有忌口,什么都吃。”

刚放松一瞬,正厅又出来一个人,老管家猛地抬头,小跑着迎了过去,躬身道:“王爷,您怎么出来了。”

“出去走走,”年牧归整整衣领,道,“这身衣服太扎眼,给我拿一身常服。”

“是。”老管家不敢多问,只好照做。

年牧归换好衣服,也不要随行,独自出去了。

老管家两手一摊,“这...这席面上还有人吗?”

刚要进去检查糕点,一转身,看见外院月亮门外闪过去个人影。

老管家眯着眼睛,使劲往外面瞧。

“嘶”他问旁边的随行小厮,“刚才王爷身后,是不是跟了个人?”

小厮点点头:“好像是...表少爷吧。”

“那你还不快去把人追回来!”老管家照着小厮脑袋拍了一下。

两个小厮急忙追出去,把年宜叫了回来。

年宜今日穿了新制的衣服,头发一看就是认真梳理过,戴了好看的珠翠。

虽然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少爷,平日也不受年牧归待见,连面都没怎么见过,不过毕竟算是个主子,一应用度都不算差。

这回中秋赏赐,给他的东西不比许昭少,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绛紫色交领衫,便是宫里赏赐的南诏贡品做的,穿起来倒是很衬他。

老管家有些感叹,这表少爷同夫人穿上差不多的衣服,倒是各有各的好看。

可惜啊,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年宜被带到老管家面前,扶了扶额头,有些虚弱。

老管家关切道:“表少爷,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嗯,”年宜小声道,“方才在院里吃了几杯酒,许是有些醉了。”

老管家悄悄闻闻,还真有一股酒气,急忙道:“您又不听话,忘了去年七夕,在家宴上醉酒的事了?连酒杯都拿不稳,还扑过去,洒了王爷一身,脑袋差点磕柱子上。”

“知道了,”年宜咬咬嘴唇,“以后会注意。”

“那就好,”老管家又道,“您方才跟着王爷,是要去哪儿?”

年宜笑笑,“听说灯会热闹,想去瞧瞧。”

“哎,”老管家道,“您刚才还说头晕,再出去吹风可怎么行,听话啊,回房间歇着去。”

“还不快把表少爷扶回去,”他又指了指身后一个小厮,“你去后厨,那些醒酒汤来,给表少爷送过去。”

送走年宜,老管家又松了口气,颇有点筋疲力尽的意思。

这府里大主子小主子,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摄政王府刚来的小主子许珍珠打个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