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决,朝中兖兖诸公人人都在为自家的百年富贵做打算,谁顾得上一帮泥点子都没洗干净的草民?只要不动到自家头上,看到了都当没看到。

恐怕这逆教背后的“圣师”正是利用了这份轻视,顶着白莲教的壳子玩了一手灯下黑,其实剑指皇族!

卫纵麟在阴谋诡计上的天分远不及褚容璋,听了他一席话才恍然大悟,紧接着便是不寒而栗:“既然如此,这逆教破釜沉舟后的背水一击必然不容小觑……那白启元牵涉到的,到底是什么阴私?!”

“眼下来不及追究这些了!”褚容璋面冷似铁,“看来沈三钱命不该绝啊……”他到底心志坚定,想清楚个中关节后也不因辛苦筹谋功亏一篑而抱憾,直接唤来德全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反倒是卫纵麟愕然了,他相当不喜这位掌印,虽然从前并无甚么政见上的争端,仅仅是白青崖中蛊期间二人有所接触,他便对其毒蛇般的心性印象深刻,更不要说沈三钱还与白青崖有半个青梅竹马之名。

“咱们弄倒沈三钱可不是一日之功,且兖州之事他也脱不了干系,逆教来意如此恶毒,必然曾与皇室中人有过抄家灭族的大恨沈三钱岂不正有嫌疑?”

几句话的时间,褚容璋已经平复心绪,淡然道:“事已至此,若无沈三钱,想保住卿卿便难了。”

卫纵麟听得很不是滋味,讥讽道:“哼,那个以下犯上的奴才尚未处置,又放出来一个,恪王殿下还真是心胸宽广啊。”

听得此等挑衅之语,褚容璋眉毛都没动一下,既不气恼,也无羞惭,清凌凌氤氲着的眉眼好似一幅水墨画就的佛像,俯瞰着众生的爱恨痴嗔谁又能看出他也陷在这红尘笼罩的欲毒之中呢?

见状,卫纵麟这出言不逊的人反倒惭愧了,俊脸上染上一抹薄红,讪讪道:“那请殿下赐教,为何非是沈三钱那厮不可?”

褚容璋却并未先答此问,而是交代道:“你若想保下令姑母,更是为整个勇毅侯府计,速派人去白府传信,请白夫人与白启元和离归家既然这事由后宅秘事起,白夫人这么做也无可指摘,便有流言蜚语,也无伤大雅,好过后头更大的祸事。”

卫纵麟素知既然褚容璋不是危言耸听之人,他都这么说了,看来白启元这条命无论如何是保全不了了,当下便肃容应下。

褚容璋这才道:“白启元此祸恐怕不仅是他早年不检点之故,更重要的是他生了个好儿子一个和朝中皇子、将军、掌印都关系匪浅的儿子。”

失踪人口叒回归

第九十四章、惊变

这话说得卫纵麟更糊涂了:“这关青青什么事儿?”他再能折腾,也不过是个未曾入朝的少年人,再怎么和实权人物关系匪浅,也不至于牵扯进这种层次的阴谋中啊!

檀霭虽然在白青崖的再三恳求下瞒住了殷氏兄妹的存在,但褚容璋依旧敏锐地嗅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圣女之事确实骇人听闻,但说到底只牵扯了白启元这个空头侍郎,就算当真把白府抄家灭族了,那白氏一非簪缨世族,二无拿得出手的姻亲故旧勇毅侯府或许算,但勇毅侯镇守边关多年,从未结交过什么朝臣,卫纵麟的姑母在娘家说到底只是个不怎么受重视的庶女,倘若断尾求生,便是舍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如此,只拉下一个白启元,何谈“天下大乱”呢?

褚容璋沉吟道:“我猜这位圣师是做了两手准备正菜是白启元牵涉的那桩未知究竟的案子,若不成,还有第二道那便是无论如何,我们三人要保下青崖。”

既然要保人,那置身乱局之中必不可免,一旦入局,想要再片叶不沾身地出去,哪里还有这么简单?

褚容璋没说出口的是,他不仅要保下白青崖的性命,更要令他正大光明、清清白白地活下来若顶着罪臣之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