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提心吊胆了一番,才听到:“白公子素日埋头苦学,用功读书,交际简单,确与宋氏、与逆教无任何干系,当日能救下殿下,想必也只是古道热肠、路见不平罢了。”

好!好睡鸦!白青崖劫后余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心道以后要对他好些,此人竟颇为厚道。

只是睡鸦的声音还在继续:“但属下在调查时,还发现了一桩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白公子与卫小侯爷,仿佛有私情。”

白青崖慌了一瞬,随即便是恼羞成怒。莫说他尚未真正与卫纵麟好上,便是真的好上了,他一没作奸犯科,二没杀人放火,值当睡鸦这么煞有介事地过来禀报褚容璋?他是在皇子府当差,但又不是卖身给他了,和谁好与他们有什么相干?

既然最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再听下去无非便是些“堂堂男子以色侍人”的废话,不听也罢。白青崖饿得头晕眼花,四下张望了一番,见还是没有下人打这儿经过,估摸着正午时分大家应当都在偷懒歇晌儿,正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他正待从那株供他藏身的竹子后闪身出来,便听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头上传来,立时吓得他浑身僵硬,止住了脚步,战战兢兢地向上看去。

出乎他的意料,那糊着明纸的窗户并未打开。他惊魂未定,愣了会儿才想到应当是原本坐在屋里的褚容璋走到了窗边。

这下白青崖不敢动了。深秋时节,竹叶厚厚地落了一地,他的脚一动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眼下褚容璋与他只隔了一扇薄薄的窗纸,他若现在溜走,必定会惊动屋里的人,岂不是正要被抓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