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崖不着痕迹地狠压了自己的伤痕一把,逼出眼底的两汪清泪:"昨夜大皇子醒来后便垂涎我的容貌,逼我侍寝,我不愿意,他便强行将我带回了大皇子府,对我……施以凌虐。我身上的伤痕便是铁证。幸而他有伤在身,最终未能得手。这长史一职……想必也是大皇子为了封口才请下来的,我对大皇子真的并无私情啊!"
卫纵麟先前还面色凝重地听着,听他说到"带回大皇子府""封口"等话,便意味不明起来。
白青崖本以为卫纵麟听完一定大怒,要与大皇子当面对质,阻拦的话都想好了。谁知卫纵麟表情莫测,反而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是说,这是昨夜发生的事?"
白青崖不知为何有些不安,但也不好再改口,只能诺诺道:"是……是。"
卫纵麟笑了一声,看不出是否生气,只是说:"如此说来,青青受了委屈,是我冤枉你了。"
白青崖小心地说:"不敢……侯爷误解我没什么,但若是因我心里存了伤怀之意,有害贵体,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卫纵麟听他嘴里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心火愈发旺了起来。他这个小情人,真是贪慕富贵,满嘴谎话,自作聪明。
褚容璋昨夜分明身在皇宫,而他被锦衣卫带往了北镇抚司,褚容璋如何强迫于他?
他是恼白青崖背叛他,那么轻易地便爬上了别人的床,可他也总是怜惜他受苦良多,一而再再而三为他找了那么多借口。
勇毅侯府功高震主,他不能像褚容璋一样为白青崖请官,否则落到有心之人眼里,便是结交重臣,左右朝廷用人,只能先将他捞出白府,安排在国子监。这样安排终究叫他受苦了,他心里也觉对不起他。
是以他能忍得白青崖妄图尚公主,甚至也忍了他与褚容璋,可他一退再退,竟换来白青崖这样的愚弄!
为了脱身,他连皇子都敢污蔑,假以时日,他还能做出什么?
"看来是我太过于怜惜他了。"卫纵麟想。
日头渐渐西沉,白青崖这间屋子采光不好,浓重的阴影落在卫纵麟的脸上,遮住了他变幻的神色。
白青崖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越发坐立不安起来。卫纵麟的反应和他想的截然不同,由不得他不多想。他倒是不曾认为是自己灵光一现扯的谎被看穿了,横竖卫纵麟没有千里眼。他是又想起了在沈三钱的园子里时心里转过的念头莫不是卫纵麟不想与大皇子交恶,要舍弃他罢?这怎么行?!
褚容璋,沈三钱,这两尊大佛横在路上,真个是前有狼后有虎,如果卫纵麟不帮他,他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让他们二人撕碎了去?
一不做二不休,白青崖一把将半遮半掩的罩衫扯了下来,被风吹得如冷玉一般的上半身柔若无骨地倚进了卫纵麟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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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崖双腿并拢斜坐在卫纵麟的膝头,葱白的十指搭在结实的胸膛上,仰着头献祭般献上唇舌供人吮咬。
卫纵麟却显得意兴阑珊,有一搭没一搭地咬一下伸进来的舌头,很快便偏头躲开:"行了,你的算盘我清楚得很,不必……"
话没说完,又被纠缠上来的吻堵了回去。若在平日,卫纵麟绝不会轻易辜负美人恩,但现在他正在气头上,见白青崖如此作态,自然更加恼怒。
有事相求便小意殷勤、委身侍奉,对他如此,对褚容璋如此,想必昨日对那个不知名的奸夫也是如此。是觉得凭自己的美色便可以无往而不利吗?
既然如此,这次便好好敲打敲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