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崖既惊且惧,身下柔软的床铺像是要把他往地狱里拽的鬼手,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爬了起来。动作间,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的中衣掉了下来,剥出半个荔枝肉般滑腻白嫩的身子。

沈三钱瞧着这送上门来的美景不停发笑。

白青崖又哆哆嗦嗦地去够那衣服。他顾不上管是谁趁自己昏睡期间给自己换了衣服,眼下的境况他正如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有卫纵麟"珠玉在前",他隐约知道了自己的相貌仿佛极得男子喜爱,他也善于利用这点。如果让他在"在北镇抚司大狱里受刑"和"张开腿侍奉一次男人"之间选择,他必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问题是……沈三钱还能算男人吗?

听闻太监因自己不能人道,极其喜爱各种阴毒的虐奸手段,往往在枕榻间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如果都是要死,白青崖想,我还是选一个体面点的死法为好。

沈三钱瞧白青崖呆呆的不说话,脸色也越来越白,知道他是吓着了,于是故意逗他说话:"小公子不问问这是哪里吗?"

白青崖看向他,问:"哪里?"

沈三钱故意道:"自然是大名鼎鼎的诏狱了。"

白青崖勉强笑道:"大人说笑了。"

"说笑?沈某从不说笑。"沈三钱一指白青崖的身后,"你看那里。"

这张拔步大床可供三四人并排而眠,白青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靠墙的地方散落着一堆金玉之物。细瞧之下,却不是摆件玩物之类,虽制作精致,却个个形状吊诡,不知作何用处。

有几样格外引人注目的:三根竹片似的玉筹,约莫手掌长、三指宽,磨得光可鉴人,由细细的金链连着,每根玉筹间还隔着半掌的距离;一根不知什么缎子做的腰封,比寻常腰封却又格外宽些,光泽奇异;八九个玉环,扳指似的,却又比扳指细;四个大金镯子,镶满珍稀珠宝,价值连城不假,却也太俗,戴不出去。

白青崖不解道:"这些是何物?"

沈三钱将白青崖一推:"这都是审你的东西。"

白青崖不防他突然发难,毫无防备地被推得仰面一倒,接着手腕便是一沉是沈三钱为他戴上了一个金镯子。那镯子中间有一卡扣,掰开后扣在白青崖腕上,严丝合缝。

"?"白青崖不解其意,难不成沈三钱的爱好是在床上给人戴首饰不成?

他这一晃神,便叫沈三钱趁机给他双手双脚都扣上了镯子。

"厂公这是什么意思?"

沈三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挑唇,抬手一抽,白青崖的中衣如水流一般散在床上,露出当中包裹的一尊玉做的美人。

"!"白青崖当即就要抬手合拢衣摆躲到床角,谁知一使力才发现腕子上重若千钧,竟动都动不得。

他失声道:"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沈三钱欣赏着他挣动间浮起的优美线条,慢悠悠地说:"小公子省点力气罢,这金枷扣上后有百斤重,你挣不开的。"

白青崖心头浮现出真实的恐惧,眸子里漫上一层水雾,色厉内荏道:"你敢!我是官家子弟……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殿下怪罪吗?"

沈三钱嗤笑道:"我这一生从未怕过任何人。"

"我来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