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贺拖了好几天才不情不愿地结束居家办公,早上八点半准时出门去了公司。

唐信现在大三,基本上没课。除了今天这种每周一节需要点到的公选课他都不怎么去学校。

现在房子里又只有白越文一个人,他准备自己去附近的商业街转转。这段时间他没接稿,而人总是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的。

所以当白越文看到某家奶茶店的新品之后,他没有点外卖。而是在软件上下单奶茶,选了门店自提,自己收拾一下出门去拿。

十几度的天气,街上行人穿什么的都有,几乎所有人都在瞎穿。白越文穿着长袖衬衫和薄针织衫外套,和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年轻男人擦肩而过,感觉自己和他们简直活在两个季节。

白越文带着口罩,避免了大部分被搭讪的可能。但只露出的眼睛也足够吸引人,不少人在偷偷看他。虽然有些偷窥者甚至可能没搞清楚他的性别。

他走了一会,敏感地察觉到一道有些异常的视线。

有人在跟着他。

白越文回头,轻易锁定了那个跟在他身后的人。

那人跟踪和伪装的手段都不高明,将近一米九的高个在人群中极其扎眼,身上唯二的伪装就只有口罩和鸭舌帽。

他见白越文回头,慌乱地走进街边的西点店,连当年的陆岭都不如。陆岭至少刚开始一段时间还成功隐身,没让白越文直接抓到人。

白越文装作自己只是无意间回头,若无其事地慢悠悠走到奶茶店。

不出他所料,他刚在柜台前停下,那个跟踪的人就自己送上来了。

周权这时已经摘掉了口罩和帽子,有点不自在地对他说:“你想喝什么?”

白越文假装没听见,给店员扫了自己的取餐码,接过奶茶,对店员说了句谢谢,转身要走。

这下周权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白越文就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那个,方便加一下联系方式吗?”年轻男人穿着短袖,手臂肌肉能把袖口撑满。

“我是男的。”白越文说。

“我知道,我刚刚听到你说话了……”

他说到一半,周权忍不住了,走上前把两人隔开,对年轻男人说:“他结婚了,你好自为之。”

那人的神色有些尴尬:“对不起,我不知道……”

白越文就要给周权找点不痛快,取下口罩温柔地对那年轻男人说:“什么结婚?我上周才刚分手,你还加我微信吗?”

这下年轻男人似乎以为周权是跑来纠缠不休的前任,一下又有了底气,晕乎乎地打开微信说:“加,我找一下,码在哪来着……”

“你真以为我没法治你是吗?”周权低声说,“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男人打电话,说你在外面又勾搭新男人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白越文语气冷淡下来,“我个人觉得,你更应该好自为之,最好是别再跟踪我。”

他本来也没真打算加不认识的人,这下时机正好,白越文直接甩下另外两人,小跑几步就消失在人群里。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联系方式的无辜男人都吓呆了,周权脸色发绿,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朝白越文消失的方向追去。

白越文不打算再逛,准备直接回去。结果没走多久,又被周权重新追上。

“你口罩不戴了?”周权问。

白越文没理他,边走边看唐信的消息。

唐信上公选课上得昏昏欲睡,发消息给白越文说要听他说话,怕自己万一真的睡过去错过点名,听人说话能清醒点。

白越文按住语音键,说:“你昨晚不是睡得挺早的吗?”

周权在一边闷闷地说:“我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