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拖着湿漉漉的裤腿,深一脚浅一脚往玉米地跑。

身后赵建国的叫骂声越来越近:“贱人!看老子不弄死你!”

我忍着剧痛,根本不敢停。

可惜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错。

突然,我脚下一绊,重重摔在田埂上。

赵建国趁机揪住我的头发往后拽:“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满口黄牙喷着臭气,黑黝黝的脸狰狞得像恶鬼。

“这下看你往哪跑。”

大把头发被拽下,疼得我眼前发黑。

身下涌出的热流混着血水,把泥土地都染红了。

我惊恐地捂住肚子,撕心裂肺地哭喊:“救……救我的孩子!”

“司南救救我们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村口突然传来“轰轰轰”的摩托车引擎声。

赵建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辆飞驰而来的幸福250摩托车撞得飞出去两三米远!

8

“晓兰!”

傅司南从车上跳下来抱起我。

看着浑身是血的我,他目眦尽裂:“你撑住!我送你去医院!”

医生抢救了一天一夜,终于把我和三个小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派出所里,赵家兄妹和那个醉汉蔫头耷脑地蹲在墙角。

警察一拍桌子,那醉汉王老五就吓得全招了。

“警官同志,我就是个跑江湖的……”

王老五搓着脏兮兮的裤腿解释:“当初在县城舞厅认识赵文莉,我就是想白嫖来着……”

原来这骗子靠倒卖粮票起家,后来迷上赌博,把赵文莉从傅家卷走的钱全输光了。

后来听说傅司南成了万元户,赵文莉就动了歪心思。

录完笔录,赵文莉忍无可忍,当场提出离婚。

王老五却不怒反笑,咧着满口黄牙炫耀。

“就前两天,俺还在你前夫家炕头上……嘿嘿……把你给办了……”

“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的,离什么离!”

这话引得做笔录的小警察直皱眉。

而真相却因此浮出水面。

原来那晚,赵文莉趁着傅司南醉酒,本想设计一出“捉奸在床”的戏码。

谁曾想她那个赌鬼丈夫王老五竟尾随而来,不仅当场强占了自家媳妇,还把昏睡中的傅司南洗劫一空。

等傅司南酒醒,早就不记得昏迷期间发生的事。

赵文莉见计划败露,索性将计就计,把王老五留下的痕迹全都赖在傅司南头上。

最后,赵家兄妹和那醉汉都被判了刑。

临去劳改农场前,赵文莉突然闹着要见傅司南。

我跟着傅司南,一同去了派出所。

隔着铁栅栏,赵文莉瘦得脱了相,劳动布囚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她扒着栏杆哭道:“司南,佩佩毕竟是你亲闺女啊!你可得……”

“亲闺女?”我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

“司南,事到如今,你总该看清傅佩佩的真面目了吧?”

“这孩子年纪虽小,心肠却最是恶毒,你相信我,玉米地那事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傅司南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句话:“要是查证属实,我傅司南立刻就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别!”赵文莉突然“扑通”跪下,额头磕在水泥地上咚咚响。

“都是我哥的主意!佩佩她还小啊……”

傅司南扭头就走,我慢悠悠地跟上。

身后,赵文莉撕心裂肺的哭喊渐渐变成咒骂。

警察根据我的口供追查玉米地的事,居然真的找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