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林皓。”竺乐郑重其事地握了握他的手，“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渡口停泊着一排气派的双层私家游艇，竺乐刚一踏入渡口，立刻有个菲裔船员迎上来，直接将他带到一艘艇下：“enjoy～”

服务倒是周道。竺乐深吸一口气，立刻登艇。

然而游艇静悄悄的。甚至酒杯和刀叉，都规规矩矩摆盘端正，不像有人来过。只有灯光点得通亮。

“刘总...？”

竺乐莫名不安，忐忑地又喊一声“刘总”，忽然发现旁边有一道船梯又陡又窄，通向上层套房的舱门。他心中咯噔一下，心跳急剧加速。肯定在上面。

他又重新看到了那颗若隐若现的甜枣。

他要让喻想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竺乐努力装出微笑，小心翼翼推开大门，“刘总...我来了...”

所有表情却在一瞬僵在脸上，“刘.........喻...喻想！？”

Alpha架腿靠在漂亮的弧形沙发里，翻弄手里一本杂志。

Beta愕地揉揉眼睛，那人却对他的凭空出现毫无讶异。

而弹簧门在身后自动盖上，竺乐浑身一颤，“喻想...？喻想？怎么...怎么会是你。”

喻想只是翻书：“为什么不能是我？”

竺乐失语。

他试图在这间豪华套房里找出刘咏德或林皓，摇摇头，又摇摇头，错了，他似乎搞错了。

“因为我要见的不是你。”

Alpha闻声抬眼：“你要见谁。”

“我要见”

说话间游艇开始航行，Beta双腿踉跄，几乎站不定，“见谁都和你没关系。”

Alpha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似嘲非嘲的笑：“又和我没关系？”

“本来就没关系。”

喻想淡淡打断他：“那怎么上了我的船？”

“这、那。”

透过窗，他看到游艇已经离岸百米远，柔风唱片也离他越来越远，“不行...我得回去。喻想我上错船了，我不应该在这，我...”

喻想仿若未闻，垂目扫看杂志。

竺乐不得不提高音量，“喻想！能不能让他停船，能不能放我下去？”

喻想漠然翻页的模样仿佛在说，他付钱的套餐里没有这个选项。这艘游艇将沿浦江一路入海，在月半湾兜转一晚，日出后返回。

竺乐急了，扑回舷窗边，眼睁睁看着文华东方的大楼离他越来越远。他已经看到刘咏德左等右等不见人，林皓只能一杯接一杯给他灌酒，圆滚滚的肚子将刘咏德定制的名牌衬衫撑得崩开扣子。

摸出手机，果然林皓给他发了个问号：“人呢。”

竺乐着急拨回去，事到如今只能求求林皓拖住刘咏德，再等等他，好歹等他说服喻想。电话刚刚接通，他手里一空。

喻想悄无声息地到他身后，拇指按开电话公放。

“......”

“喂？喂？你小子人呢？全船就等你一个！我说过你不能惹刘总吧？你”

喻想侧耳听着，那种审判罪状的漠然兀地让竺乐想起一个人，或者说一个角色，安宇寰。

那么竺乐就是军阀手心毫无反抗能力的战俘，他用唇语求他：“还给我...”

喻想面无表情，反手抛出窗外。

竺乐都没有来得及伸出手拦，就听扑通一声，他的手机像石子一样捆着林皓的咒骂沉入浦江。

那是他存了两年，精挑细选半个月才舍得买下的新手机，里面还有他的所有音乐demo。

天旋地转，竺乐看眼前Alpha，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