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与掌声在耳边雷鸣。

他抬起手,小助理立即条件反射地递上消毒凝胶。他的双手在冰凉的胶体摩擦里冷却,情绪也是。

有时候你拥有什么,就注定付出必要的牺牲。

被千万人热爱的代价是,无法热爱一个人。

站到整场活动结束,他仁至义尽。虽然脑袋空空如也,是身体替他应付了一轮又一轮提问。

他都以为活动结束。反复看表准备要走,却又忽然被活动方拦在台上。忽地全场灭灯,台下亮起荧光棒,唱起生日歌。

他才想起,明天是他的生日。他举着麦克风,笑着鞠躬,“谢谢各位,谢谢大家,最难忘的一次生日。”

竺乐在喻念怀里又要多躺一首生日歌的时间。

*

门响了。

比喻念预料来得要早,比喻念预料动静更小。只是一种冷静克制的叩击,好像路过想试是否有人而已。他爬下床,悠哉悠哉地走过去,透过猫眼,酒店走廊一片昏黑。喻念说没人啊,猛然一只布满血丝的铅灰色眼睛堵进门镜。

“开门。”

门开了。

这酒店很破,又旧,又小,门缝塞满小广告,马桶圈都不知何年何月被人一屁股坐裂,比不上大明星日常起居的那种超五星。喻念后退到窗边,让出一条通路。他知道大明星进门第一眼,放在他赤裸的*部。

而他像忽然想起似的,翻箱倒柜在床铺下面找到了沙滩裤,套上,耸耸肩:“不好意思。昨晚太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