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天挺拔的身影紧张得绷紧,压低声冷斥道:“本王早就警告过你,别闹到阿婉跟前来!你若找死,本王现在就给你痛快!”

温依依暗暗与宋玉婉对望,纤手故意在宋书臣胸前妩媚画圈。

“奴愿死在王爷身下。”

只这一句,撩起了宋书臣眼里欲火。

他遏住温依依的下颚,狠狠咬了下去:“若阿婉发现,本王便立马送你上路!”

四肢宛若被禁锢在原地,宋玉婉明明想走却动不了。

心口传来尖锐疼痛,她仿佛又见到那个在佛前许诺自己一生一世的少年。

他一字一句,无比恳切:“阿婉,若我负你,你便生生世世不要原谅我。”

宋玉婉垂下泪眼,轻轻呢喃。

“好。”

秦皓天。

生生世世,永不原谅。

不声不响,宋玉婉走到了寺庙门口。

身后,宋书臣的小厮江铭焦急追了上来:“王妃,可是在找王爷?”

不等宋玉婉说不是,他又忙道:“王爷说要留在寺里替您抄经祈福。嘱咐我先送您回府。”

宋玉婉眼尾渐红。

秦皓天为她抄经祈福已有五年。

她曾因这事也曾感动落泪,可日后再想起‘祈福’二字,她却会想起香房内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两人,便只余恶心。

宋玉婉笑笑敛回思绪,感谢的声调蓦地发哑:“辛苦王爷了。”

第9章

这日之后。

秦皓天许是心虚又或是愧疚,又连陪在她身旁整整两日。

直到最后一日,宋玉婉剪掉了院中最后一株海棠。

宋书臣往日眸里的惋惜不再,甚至喜笑颜开同她道:“阿婉,今日是江铭的大婚,本王要去贺他新婚大喜。”

江铭,就是宋书臣常为他打掩护的贴身小厮。

宋玉婉紧了紧手中剪刀:“王爷重情重意,去得。”

秦皓天笑笑,无比真诚道:“江铭自幼跟在本王身边,虽为主仆,我却视他为兄弟,自是要去的。”

“我早去早回。”

宋书臣欢喜地在她颊上落下一吻,便轻快地去了。

凝着他远去背影,宋玉婉才发现花枝早被自己剪了个稀碎,残败地落了一地。

正如此刻,她的心也莫名被碾碎般难受。

哪是什么江铭大婚呢?

昨日香房之中,温依依跪伏在宋书臣身前哀求他给一场仪式。

“王爷,十里长街,万人注视之下,在大红轿子里行亲密之事,岂不快哉?”

她未曾料到,宋书臣真荒唐至此。

宋玉婉揩了揩热热的眼角,无碍,总归她是要走的人了。

用过午膳后。

小春非要拉她出门凑热闹:“王妃!江铭大婚,居然沿路发喜糖与铜钱,正好今日天气好,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说话间,小春眸里盈满了羡慕:“那江铭看着木讷,没想到却这么疼媳妇。”

宋玉婉拗不过小春,便任她拽着出了门。

十里长街,围观的百姓围堵了西城的道路。

窸窸窣窣,热闹至极。

“昭王府好大的排场,不过是小厮成婚,都这么盛大。”

“谁说不是呢?王爷痴情一生只娶一妻,没想到他身边的小厮也这般痴情。若得夫君如此,一生便也值了。”

说话间,便有喜娘过来散糖:“大家都沾沾喜气,一同庆贺这对新人能相守白头!”

宋玉婉手里也被塞了满满一把。

她怔看着手里喜糖,视线却渐渐模糊。

这喜糖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