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一看,方谦修跟道长两人没跟着,不知去旁的什么地方,泽钦也没跟上。
“他们要去买旁的东西?”先前她听傅景麟说外邦的昼夜温差那么大,估计是去备上需要的东西去了。
“方谦修去买能不憋着的药,”傅景麟应声道,一点儿不给方谦修留下面子,
在阿滢不知道的地方一处狭小的小巷子里,
方谦修跟道长两人被堵住了,前后都有人手里拿着家伙。
他们身形高大,穿着中原人打扮的衣裳,开口是官话,
然而几人手里拿着的剑,以及他们拿着剑的姿势暴露了出来,他们根本就是其他国的人。
“我先前就与傅景麟说,在半途中就应该乔装,他装扮个满脸麻子的,我装个刀疤脸就好,他硬不听,瞧瞧,瞧瞧,这杀身之祸不就找上门来了!”方谦修就差跳脚来骂,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这天下要乱啊,”道长还是没有忘记老神仙。
第三百四十八章:我也受得起
“
“你与傅景麟跟着以前东宫的时候,你就心里没想过,他站在人前,你站在人后,要人性命的事情,他开口,你动手,若这世上真有无间地狱,你不怕有一日身在刀山火海?”
道长看方谦修动作利落地,把先前堵路的人给了结,
几乎没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其中一人更是剑端从喉咙进,脑后出来。
取人性命的手法千奇百怪,他见过有杀人取乐的,
也有为了满足自己某一些的癖好,把那人当作平日里送入口里的鸡鸭一样。
那样的人若不是天生的冷血,而是后天形成,就更为可怕,
取易人的性命,他们不会感到有任何的难受,
相反,血液流出来,以及人痛苦的哀嚎,反而让他们享受。
往往这样的人,从开始动手取过人性命先是心里忐忑,到后头也渐渐地成了自然,
坊间里也有人说过,杀鸡宰羊杀猪的屠夫手里,见多了这些没了命的东西,心里的戾气重,
若旁人惹着他了,拿刀伤人让人没了命,他们不会害怕,
在他们眼里也很自然,就跟他们取手里鸡鸭命一样。
“道长是怕我手上沾染的人命太多了,夜里睡不着,人发疯吧,更怕我发疯了之后,胡乱地伤人,伤人也就算了,疯子手里有权势,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方谦修把手里的剑,在锦帕上给擦拭干净,放回剑鞘里头去,
瞧他说话那轻松的样,根本就会觉得取一条命,对他来说如何得不好,
也并未因手上沾了人命,而让他体会到掌控人的乐趣,他一切都太过于自然。
“我同傅景麟一样,从未想过要伤害别人,可是,道长,在天底下有什么事能真的几句话,就能平息了战火,我也想放下手里的剑,”
“如果道长想与我说,在天下人都一样,都是同一个祖宗,可又有多少人能相信这样的话?我若放下了剑,他日便就是外邦带着铁骑踏进中原,道长能保证外邦能让中原的人,能有此刻的安稳,能像外头街道上人来人往,客栈酒楼里相聚谈笑风生?”
“我眼里看不到天下苍生,天下何其的大,而我生在中原,心里便也只有中原这一处生我养我的地方。”
方谦修毫不避讳说出自己对于私心,对看得高看的远的人来说,他的想法很小很浅,
他如今够不到什么苍生,更是管不上死后如何。
道长站在一旁,对于方谦修说的这些,他既没有打断,也没说出自己的看法,
只能给人感觉到,他如今心思格外的沉,看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命的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