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指了指道长身后,不远处那张小桌子,勉强能坐下三四人。
傅景麟点头,把阿滢送过去,先前准备好的垫子,在椅子给她铺好,
挽剑送上来的白粥放在他跟前,他拿着勺子搅动了两下,
发现白粥不烫,再把勺子递到阿滢手里,嘱咐她慢些吃。
不管是他先前扶着阿滢从二楼下来,还是他搂着阿滢到桌子前,
再细心地给阿滢看看白粥能否入口,他做的自然,周围瞧着的人都暗自地有些惊讶。
先前他们便发觉这对小夫妻都好看得紧,妇人六七月大肚子,容貌却还格外的娇媚,
如同六月里开得正好的月月红,娇媚可人,性子瞧着也是个温婉的,
男的就更不用说,样貌一等一,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啦好啦,我就在你跟前坐着呢,樱谷在一旁陪着不会有事的呀,道长跟方谦修等了你一些时,快些去吧,”
阿滢受着周围的那些打量的视线,面色微微红着,便推着人往旁边送了送,
一把抢过他手里,刚要拿起来的扇子,她要再不催的话,这人怕还得要给她扇风。
等傅景麟走了后,阿滢才悄悄地松了口气,一旁坐着的樱谷对她悄悄地眨巴了下眼,
还没等阿滢恼羞成怒,把已经放凉的汤药赶紧推到她手边。
“我们来得晚了些,你可有瞧见依依了?”
从来到客栈到此刻,她都没瞧见孙依依跟孙仰承二人的身影。
“你不说我还当真没发觉,”樱谷也后知后觉地才发现,他们一行人当中好像少了孙依依二人,
他先前同世子一块来的,如今世子都在这处等着她们,怎么唯独不见他们二人呢?
“我寻泽钦去问问,挽剑你看顾点儿,”樱谷跟挽剑打了招呼。
阿滢往道长他们所在看过去,恰好碰到傅景麟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瞧着他们说事估计不是太那么严肃,傅景麟还瞧着她笑。
而实际上,背对着阿滢的道长,与坐在阿滢斜下方的方谦修两人,都面色凝重,
这处客栈也大,一楼前都放了一二十桌的桌子,还分了两边的区域,
主人家倒也花费了心思,一边则是快走快来的用饭,暂时歇脚,较豪爽的人士,
而傅景麟他们这边则比较有讲究些,放了一些草木花卉,来遮挡一些视线。
傅景麟跟阿滢两桌都略微靠近后院,也不怕人听着谈话,
说话声音放低了一些,若不是内力深厚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我先前同你写信,外邦大巫手药不能带回的消息,后头的话我倒没给你说完,如今追上来只想问一问你,如是大巫手里的药只有一颗,你给天家,还是给阿滢,”
“这话我也问过你老师,还有长公主殿下,他们如何回我,我暂且不说与你听,你且说说你何意,家与国,国与家,你又如何做。”
国破则家亡,家在国亡,则流离失所。
一旁的方谦修,只觉得肩膀上一重,压得他身躯都弯了下去,
他看向傅景麟,看他如何作答,让他选择……,他真不知如何选。
坐在后头的阿滢没察觉到发凝的气氛,只听挽剑说这处小城镇里,
有棵两三百年的大树,树根下冒出清泉,用了清泉不管烧茶或者煮饭,都有几分甘甜。
“奴婢先前与樱谷在后头熬粥时,听着后头的厨娘说起,他们在酒楼里的茶水都用的清泉煮的,官府还每日都派人在泉眼里看着的,只许用来煮饭烧茶,洗菜洗衣都得去旁处。”
这时候樱谷也回来了,与阿滢说道:“我方才问了问泽钦,他说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