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今大家都看着的,要此时不说,当真就要被砍头,”

“也别说什么,到了阎王殿有判官大人辨别是非,那都死人才做的,活人可就记住你们全都是心狠,让、让你们父母兄妹如何在人前挺直腰板!”

阿滢发觉好像所有的人,都比她聪明,

方才她瞧着,这说话的老汉,是一副憨厚的样,

可如今说起话来,那当真绵里藏针,不见针,能扎入皮肉的疼得厉害。

什么‘当真要被砍头’,又活人,死人,再提及家人这弱点来,

如是满春他们心里还含着怨气,估计就要顺着这人的意思来了,

阿滢叹气……

“谢谢老伯,可我跟我叔叔的确罪孽深重,当初世子妃与世子爷年少陪伴,青梅竹马,我却又因自己的那点贪图享乐的心思,害得世子妃差些没了命,”

“如今的后果,我与我叔叔要承担,世子爷当初没取我与叔叔的命,让我们偷活了这么一两年,也世子爷的仁慈,”

“这些日子,每晚刚闭上眼睛,就是侯府大火,也像是烧得我皮肉痛,你瞧瞧,我胳膊,都是我抓的,我再也受不住,想着早些日子得个结果,”

满春口齿清楚说道,她说这话没有人会怀疑她疯疯癫癫,

在她挽起衣袖,让老汉看着她胳膊,就是老汉一个男人都吓得脸色发青,

任谁瞧见,那本应该是布满血肉的胳膊,此刻竟然有着几道深可见着血肉的血沟,

跪在地上的老汉,面色清白,口舌像是要被冻住,心慌乱地跳动,胸口都要装不下了。

而在满春说了之后,阿滢又听到公堂之外,其他人在小声地说道,

“这哪里像疯癫,瞧着她说话有理有据,”

“是啊,哪里像是疯子,估计当真受不了害人的心思,睡不着,你们可不晓得,去年我家媳妇让她宰了一只鸡,年尾她看到鸡都手在抖,晚上睡不着,更何况就要害人性命。”

“老伯,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问问旁边的玉姑娘,”

坐在上位的张译则,好心地再给老汉一次机会,

免得又在说,他把人给挤下去了,自那贪赃枉法的人,

他可背不起这么大的名头,要被他爹晓得了,骨头都要给他打断两根。

老汉发抖起来,他也明白,现在希望都在旁边这人身上了,

“玉姑娘,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现在一定得说出来啊,大伙儿都看着的,这时要闹大了上头的那些大官才都晓得,一定会能还你一个公道!”

“你如是背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入了牢房再出来,还有好的吗?上面的人晓得了,才能救你一命啊,”老汉说得一字一句,眼睛瞪瞪地看向玉馨。

阿滢到也看向玉馨,想着,她能说些什么话来,

她如今的处境,有傅景麟在其中逼迫,

在听着这老汉话,若有所指……

“这人……”阿滢抓着傅景麟的胳膊,让她有些起急地抓住,

“不慌,先看着,”傅景麟漠然不动地说起,

老汉若有所指的话,他安然如故。

“我没有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初我让满春跟她叔叔放的火,我嫉妒阿滢,嫉妒她能得到傅景麟所爱,”

玉馨与先前的满春一样,口齿清楚。

“老伯,这次你听清楚了,这两人既没疯,也没傻,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性命赔上,承认自己在侯府里放了火,”堂上的张译则道,

“听见了,晓得了,我这老头子见得少,让各位看笑话,我们那村里的寡妇着实可怜,因而不免得多想,谢谢两位官大人让老汉明白,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