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对这种事十分有经验,她一看这俩人就是外地人,于是她麻溜地把张裕舒推进了急诊科室。
林惊昼跑去挂号,但没有张裕舒的身份证,他也背不出号码,又急匆匆地回头找他。
一进去就看到医生低着头在写着什么,他特别着急地问:“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头也不抬地说:“他就是喝多了,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去查个血。”
林惊昼“啊”了一声:“可是他想吐,过来的时候还试图爬树。”
医生有点无奈:“喝多了当然想吐,爬树纯属他酒品不好。”
林惊昼这才感觉心跳平稳一些,他深吸一口气,说:“真的没事吗?”
医生抬头看他一眼:“你们可以在外面留观半小时,如果出现头晕头疼幻视的症状,再来找我。”
林惊昼赶忙道谢,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刚刚着急忙慌没意识到,他和张裕舒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他这么活蹦乱跳,张裕舒应该也不会有事。
医生盯着林惊昼看,轻轻皱眉:“你看起来好眼熟啊。”
林惊昼可不想在这里被人认出来,就赶紧胡扯:“经常有人说我长得像明星啦。”
无力地掩饰完,林惊昼用力一扯张裕舒,赶忙跑了。
两个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林惊昼给张裕舒倒了一杯热水,张裕舒表情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南的急诊大厅里甚至有菌子模型展示柜,隔了一段距离,林惊昼都能看见“剧毒”两个字。他叹了口气,对张裕舒说:“我再也不劝你喝酒了。”
张裕舒像是刚刚才回过神,他看着走过的医护人员,茫然道:“怎么来医院了?”
随后,他突然拧过身子,伸手抓住林惊昼的肩膀,满脸紧张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受伤了吗?生病了吗?”
林惊昼被他抓得有点疼,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但看到张裕舒担忧的神情,他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我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我们就是迷路了,进来喝杯水。”
张裕舒依旧盯着他,眼神很执着。
林惊昼揉了揉他的头发,有点强势地把他的脑袋按向他的肩窝,柔声说:“睡吧。”
因为这件事,林惊昼再也没有劝过张裕舒喝酒。
时过境迁,他们好像回到了那个深夜的急诊大厅,张裕舒看他的眼神,和当年如出一辙。
林惊昼有些不安,他很想走,可是张裕舒抓着他的手腕,那么用力。
他往后撤手,尴尬地说:“张总,我要去趟卫生间。”
张裕舒沉默地放开手,林惊昼松了一口气,他忙不迭站起来,往外走。
张裕舒也跟了上来,依旧不说话。
林惊昼仿佛多了个尾巴,现在喝多了的张裕舒不发酒疯,不哭不闹,只是像个影子似的跟着他。
厕所也跟着去,吸烟室也跟着去。
这样实在太显眼,林惊昼没办法,只好找了个角落重新坐下来。
宴会厅里一直在放音乐,歌单听着像华语乐坛金曲大集合,林惊昼忙着抠指尖没注意,此刻这首歌,是他的歌。
林惊昼正在思考该怎么办,甩是甩不掉了,还是叫司机过来把张裕舒送回家比较实际。
下一秒,张裕舒的手伸过来,一把捏住了他的手。
林惊昼有些诧异,他转脸看张裕舒:“怎么了?”
张裕舒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说:“你手破了。”
林惊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左手食指头上挂着一条被他扯下来的肉刺,血冒出来,鲜红的一滴。
张裕舒拉过他的手,用手帕裹住他的手指,他的表情很冷漠,做完这件事后,他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