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来沈安之,先等到了脚步匆匆的薛枝。
他表情冷肃,眉眼间隐隐有一团沉甸甸的戾气,且迈的步子极大,转瞬间就到了门口。
素兰终于是见到了一个救星,她急声道:“薛掌印,陛下,陛下是肚子疼......”
她说得这般含糊,薛枝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厉声道:“肚子疼就让太医进去看啊!你拦着做什么?”
素兰气得要死,她在心底暗骂一百遍薛枝后,还要咬着牙凑近他身侧,低声道:“陛下是身下出血了......奴婢隐约觉得是有孕见红。”
薛枝闻言,只觉脑中炸出一道闷雷,他满目的难以置信,语气都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你说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他随手点了一个太医,“你,滚进去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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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枝跟在太医身后迈步进了寝殿,他跨过门槛时,还差点踉跄着摔一跤。
素兰气得直翻白眼,还要伸手把剩下的太医都给拦下。
入了殿内,太医便半跪在床榻边给程幼容诊脉,他一搭上手就瞪大了双眼,心底直呼:这可真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薛枝立在床边,他的目光从进来后就盯着程幼容,余光中看见了太医的表情后,冷声问道:“陛下如何了?”
太医不断吞咽着,犹豫再三后斟酌道:“陛下,陛下已经怀有身孕一月有余了。”
“我问的是她可有事?!”薛枝的语气又冷又急。
太医点头又摇头:“陛下从撵轿上跌落,导致受惊见红,胎儿月份太小,可能,可能保不住......但陛下人无事。”
怎么可能无事,毕竟是肚子里的东西。
薛枝被怒意充斥了整个大脑,他恨不得现在就持剑去砍死林氏。
又恨自己没守在她身边,让她遭受如此痛楚。
他阖了阖眸子,将心底中的怒火和暴戾都狠狠压了下去,“立刻去抓药来!要保证陛下身体无碍,否则,你便以死谢罪吧。”
太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微臣明白,微臣一定守口如瓶。”
薛枝艰难地抬手挥了挥,等到太医出了寝殿后,他才半跪在了床边。
床上躺着的程幼容脸色惨白,昏迷中都被疼得直皱眉。
薛枝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脸,指尖却抖得不敢去碰她。
“陛下?幼容,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他将额头抵在程幼容的胳膊旁,反反复复地低声向她道歉。
他真是该死,他应该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的。
薛枝的眼圈发红,他伸手去握住程幼容的手递到唇边温柔地吻了吻,“都怪我,全都怪我,对不起......”
窗外骤然炸响一声巨雷,春日的雨便愈下愈大。
沈安之撑着伞疾行在宫道上,今日是他妹妹成亲的大日子,告了一天假,没想到程幼容却出事了。
素兰隔着雨幕终于是把人给等来了,她快步迎了上去,语气很急地低声道:“已经给陛下熬了药喂下了,可身下却还是有些不好。”
沈安之身上都被飘风雨给浇透了,他来不及拧干袖子上的水,只抬手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后就忙不迭进了寝殿。
薛枝还跪在床边,他僵持着那个动作太久,恍若一尊石像。
“薛掌印,劳烦您让开一下,沈太医要给陛下把脉。”
素兰心里有气,说话间便带了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