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程幼容没能起来床。
她又病了,烧得浑身滚烫,不省人事。
沈太医再次被宁乐宫的宫人急急忙忙给唤走了。
“沈太医,我家殿下怎么样了?严重吗?什么时候才退去高热啊?”素兰急得一脸愁容。
沈太医垂眸诊脉时,瞧见了程幼容手腕上的指痕,他默声比对了下自己的手指,认出是与之前出现在她脖子上的指痕一模一样的。
到底是谁在虐待她?
沈安之满脑子疑惑,若说她额头的伤痕和脸上巴掌印都是林贵妃打得,可这突然多出来的指痕又是谁的?
“沈太医?沈太医!”素兰唤了好几声,沈安之才醒神。
他动作飞快地将诊帕收起,然后道:“想来是昨天吹了冷风,殿下出门时,你们要记得给她披一件厚实点的狐裘,她身体本就瘦弱,经不起风吹雪淋的。”
语毕,沈安之叹了口气,他心口堵得慌,那里在蔓延着一层微弱的刺痛感。
素兰连声应道:“我知晓了,下次一定不会叫殿下受风了。”然后她又道:“我让宫人随着您去太医院拿药,沈太医慢走。”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躺在床上的程幼容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脸颊上覆着一层薄红,眉头紧蹙,还在低声呓语着:“...我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喜欢你,那你这辈子就只能喜欢我......走着瞧吧!”
......
素兰将沈安之送到了宫门口,她压低声音问道:“沈太医,你之前说那药无任何副作用,可为什么我家殿下醒来后,短短几天内就病了好几场呢?”
沈安之看她表情严肃,只得再次温声解释道:“殿下喝了近一个月的药,如今骤然醒来,没了五个月的记忆,心中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不能很好适应冬日的气候,又加上郁结于心,便生出病来。”
素兰点了点头,心底还是有些不安,再次确认道:“你说药效至多三个月,对吧?”
“嗯,其实这药也分人看体质,说不定过个十天半个月,殿下就想起来了呢。”沈安之轻声安慰道。
素兰这才将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下午时,程幼容的高热才退了,可素兰触了触她的额头,发现还是有些低热。
一生了病后,程幼容的情绪就更加低迷了,整个人都蔫蔫的,坐在那边不说话,脸上也没个表情的。
素兰提起精神,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才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天。
翌日,天气不错,暖阳照人。
程幼容却不太好,早起后就一直在咳嗽,素兰放心不下又去把沈安之叫来了。
沈安之也束手无策,只能道:病去如抽丝,还是要仔细将养着。
他瞥了一眼坐在那边一语不发的人,她额头上的痂终于是快掉了,可脸侧又新添了一道细长的划痕,整个人瞧着跟只残破的布娃娃似的。
下午时,程幼容撑着病体去给林贵妃请安。
她若是再不去,林贵妃积了几天的情绪爆发出来,她更受不住。
素兰心疼的满脸愁容,可她一个奴婢,能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果然,林贵妃一见程幼容过来,刚才还和煦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怎么?如今给本宫请安都要三推四请才来了?”林贵妃用手撑着脸侧,阴阳怪气道。
程幼容那张小脸,白的毫无血色,唇上抿了些唇脂,倒还好,但嫣红的唇脂却衬得那张脸愈发白了。
她敛着声咳了咳,才道:“不是。”
林贵妃看见她这副病歪歪的模样就心烦,语气间更不耐烦了,“行了,一脸晦气,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