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放下手中书册,正要开口,却见青年在见到旁边坐着的颂海阔后,脸上神情一怔,连忙低下头去,道了句“打扰”,便要转身离开。
于是谢允已到了嘴边的话根本没机会说出口,就又被关上的门给堵了回去。
颂海阔见状,也有些好笑,半是玩笑道:“师兄,师侄他不会是……误会你我的关系了吧?”
若是往常,谢允必定不会对这些无聊的玩笑有反应,但这会儿,他却出乎意料地看向颂海阔:“为什么这么说?”
颂海阔先是讶异地看了看谢允,然后才答道:“他很明显的在给我们创造独处的机会啊,而且,之前几次,他还明里暗里地告诉过我,让我抓住机会,若是心中有意,就要主动一些,千万不可以一直等下去……”
这番话,他本是当做玩笑来说的,但在见到谢允愈发紧皱的眉头后,心中某处一空,终于明白了什么,看向门外,无奈地笑了笑。
颂海阔站起身:“师兄。”
谢允回神。
“这番话,我转送给你。”颂海阔低声道:“情爱之事最为复杂,若是一昧等待,只会得到错过的结局,因为有些人,是不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你的。”
他这番话说得大胆,却不想谢允竟然没有发怒,更没有斥责他胡说八道,而是淡淡道:“我知道。”
颂海阔走出聆月阁时,发现江赦还没离开,而是坐在亭中,看着外面的风景托腮发呆。
他一时有些苦涩,也有些复杂。
谁能想到他那位从小到大都厌恶他人接近、清冷寡欲的谢允师兄,竟然会……
颂海阔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下山去了。
江赦则回过神,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宗主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还这么唉声叹气的?
难道……他……
他该不会对谢允说了什么吧。
不对,如果是表白的话,谢允应该会接受才是。那唉声叹气就没有道理了。
到底……
“江赦。”
胡思乱想被打断,江赦转头,见到谢允正从聆月阁中走出。
“师尊。”江赦忙站起身,行礼。
谢允道:“去扫完墓了?”
“是。”
“进来。”谢允道:“你今日没去学堂,凌道云把符箓课上要做的课业直接送到了我这,还有,你上次术法小测有几个地方没做好,要重做。”
江赦立马苦了脸:“什么?凌长老他也太”
“太什么?”谢允瞥他一眼。
“太热心了……”江赦咬着牙道。
谢允转身,先进了聆月阁,只将背影留给了江赦。
因此,江赦看不见,谢允在转过身的时候,唇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第10章 剑台
尽管谢允没了剑骨,已许久不曾提剑。但论剑术造诣,怕是放眼全天下也无人可出其右。
江赦前世稀里糊涂学了一堆剑术,但毕竟是个野路子,学了皮毛,却没学到其中精华所在。这几个月来在谢允座下,由他亲自指导,竟是感觉自己对剑道的感悟更进了一步,这日剑术小试后,全宗门的弟子,已是没一个能打得过他,连颂海阔的亲传大徒弟也不例外。
又几月过去,春消夏至,炎热的温度,在寒冷的北山感觉并不真切,但雨季却是实打实地来了。
剑台台会,也俨然已在眼前。
“江师弟。”这日弟子比试结束,明晓溪抱着剑,三步并两步,笑着走到他的身边来:“明日就是出发去剑台的日子了,到时我们合乘一座马车,路上刚好也能说说话,如何?”
两人虽已有金丹期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