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被柳闻之拿来取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都是事实。
一个高高在上被柳故棠捧在手心疼宠,一个连借住的客人都算不上,在这后花园里被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要求弹琴取乐。
没人关心他到底是不是琴师,只要是柳闻之这位小少爷的命令,在这国师府便与圣旨无异。
墨宴身上有杀气溢出,甚至连魔气都不受控制的渗出一缕,很快就被柳折枝强行压制住了。
“蛇蛇,莫要胡闹。”
若他真的动手了,等待他的只会是被小世界的规则强行驱逐,得不偿失。
“我不是胡闹,我……”墨宴分得清轻重缓急,可他就是见不得柳折枝被人欺负,“他娘的老子非把他剥皮抽筋不可!他绝对是故意的!哪个琴师能有你这气质和模样!”
“蛇蛇乖些,我自会处理。”柳折枝温柔的给他顺毛,从始至终不曾动怒,只沉默的看着对面的柳闻之。
这个凡人像是想故意激怒他,十分奇怪。
“我并非什么琴师,只是借住于此,若有什么不妥之处,待国师前来,自会亲自与你解释清楚。”
柳闻之等着听琴的表情顿了顿,墨宴也在他怀里僵了一下。
还可以这样?!
想过柳折枝可能不在乎的忍了,也想过柳折枝要亲自动手,墨宴这辈子没想过被人挑衅的事还可以这么解决。
难道不是有误会就直接是对立面然后你死我活吗?竟然还能把问题推给长兄,让长兄亲自处理?!
而且这么和气讲道理的柳折枝也是可以真实存在的吗?
见惯了柳折枝的一言不合就动手,墨宴表示有些难以接受,甚至都开始嫉妒这个凡人了。
你他娘的真是赶上了好时候!柳折枝现在变了,这要是放在几百年前,你个王八犊子就得比老子下场还惨!连死对头都没资格做,早死八百回了!
显然柳闻之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是这样的发展,苍白的脸色明显更白了一点,什么都没回应,只突然开始剧烈咳嗽,有婢女上前用手帕帮他掩唇,等那手帕再拿开,上面赫然沾染着一块明显的血迹。
下一秒,柳故棠的身影在远处出现,且以凡人无法企及的速度,风一样来到他身边,衣摆都不曾颤动分毫,在凡间不可乱用的灵力,因为担心幼弟的身体,就这样被用得肆无忌惮。
“闻之,为何又吐了血?不是说今日身子好些了么?”
面对柳故棠紧张的询问,柳闻之状似不经意的看了柳折枝一眼,虚弱的摇摇头,“是我身子太弱,长兄不必如此紧张。”
柳故棠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身后的柳折枝,眉头微微皱了皱,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身侧的一个婢女突然行了大礼。
“国师大人,小公子今日想听琴,以为那位公子是琴师,特意让人将御赐的古琴取来,不曾想那位公子却……却……”
婢女并没有把话说完整,像是很害怕,最后只颤抖道:“小公子今日分明好多了,方才在后花园走了许久都没事,许是气急攻心,这才又吐了血。”
字字不提是柳折枝的责任,却句句都在往这个方向引导,什么气急攻心,分明就是在说柳闻之吐血都是柳折枝给气的。
墨宴满头问号,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比他还茶,还离谱到用这种方法对付柳折枝。
柳折枝也有些愣住了,大概明白了这是这个凡人在把他当假想敌,跟他争在长兄那里的宠爱,但是……为何要如此?
他们又不是长兄的妻妾,争这些宠爱是有什么用?而且长兄只把他当陌生人,他也完全威胁不到这个凡人的地位啊……
柳折枝不理解,但也没办法去问,沉默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