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大批量删除网上的舆论和照片,紧紧盯着一切跟商唳鹤有关的信息。
哪怕落下一眼,他都睡不安稳。
十天后,孩子安稳地回到了他腹中。他一边希望这个孩子就此死掉,一边又希望它好好地留下来。
分手后,它是唯一和商唳鹤有关联的东西。
温和宜睡得很差,什么也吃不下。他安分地没去打扰,但他不愿意再留在医院里。
这里的一切都很好,这份好偏偏也是一种折磨。
温和宜询问自己能否出院,得到的答案并不乐观。
商唳鹤很忙,没有时间处理这件事,与他有关的消息会先送到小陈那里,而小陈大概率会拦下,不让它们打扰商总。
本来已经接受了分手的事实,他用凉水冲了冲脸,抬头,在镜子里看见苍白消瘦的自己。
脸瘦了,于是眼窝深陷。嘴巴没有颜色,向下垂着。
不好看。
他缩在被子里哭,趁没人发现抹干眼泪。
总会做噩梦。
“怪不得你妈妈生了你就死了,她知道你是这种人她也没法活下去!”
温和宜猛地惊醒,在黑暗中凝视自己的手。那上面满是看不见的鲜血。
因为被爱,所以拥有了行刑的权力。
他陷入剧烈的心悸,无法平复。
总是浑浑噩噩的。
林助联系他,给他发来一串地址是孙瑞欢失踪时,那个提供线索的珠宝店。
他记得,那是秦河星的店。
但他当时不在,没有当面道谢,正好借机去找她。
没跟医生报备,他偷偷溜出了医院。
开车到达后,跟秦河星寒暄几句,为表感谢,他买了很多珠宝。
钱砸下去,秦河星笑逐颜开,热情邀请他叙叙旧。
其实他们根本无旧可叙,唯一的相接点,只有商唳鹤。在他之前,她和商唳鹤也有过一段恋情。
但他并不是来寻仇,或是妒忌,他只是想要浇灭心里的火。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他只是盲目地认为,这样会好。
提起商唳鹤时,秦河星面露为难:“是网上那个吗?瓜我吃了,但没怎么看懂啊。”
温和宜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的不记得他,还是逃避提起这样的话题。
但他没有耐心拉扯,直接地喊了一个名字:“小星……?”
秦河星还没反应过来,在又一次暗示下,由这个亲昵的称呼,想起了商唳鹤。
十四岁的初恋,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她还记得这个人,但名字很模糊,她本来不太愿意记起他,但温和宜花了很多钱,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不介意聊一聊这位前任。
“他成绩很好,而且很认真。抓到我作弊,会用那种语气说我,你能想象吗?不是指责,有一点点像撒娇?
“他会给我讲题,借我抄笔记,挺有原则的人,可我放假补不完作业,他就会帮我写。
“晚上回家,我们还得走路,天黑了,他拿一个手电筒在校门口等我,把我送回家。
“后来他要去北京了,我说我没事,我会等他。但他来了之后就不联系我了。他给那群兄弟写信,从来不给我写。
你可能不信,我高中那年,才有第一个QQ号,我拜托他们帮我在回信里写上,让他加我,但他一直不加。我只能一遍遍去别人那问,这封信有没有提到我啊?那封信有没有我啊?
“太累了。真的很折磨。我就跟他分手了。我让他们帮我骂他,这个负心汉大混蛋,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他爱上谁都只会让人痛苦,一辈子也不会有人要他了。”
说到这,秦河星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想过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