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意识到是温和宜:“你疯了吗?你以为这样有用吗?除了你死还有什么用!”

门内的人大声吼:“我讨厌你!”

又说:“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

“我已经记住了,你开”话说到一半,被烟呛出剧烈的咳嗽,不得不弯下腰,咳到气管撕裂似的疼,咳到干呕。

门内的人仍然在说:“我恨死你了……可我也好爱你。”

“不管你爱不爱我,”顿了顿,商唳鹤质问:“温和宜,你不听话了吗!”

“嗯。”

短短的一个字,竟让商唳鹤说不出话。

“每次你都这样说,嗯,哦,好,滚,”温和宜沿着门滑下去:“是我自找的,但我还是好难过,我很想你,想你能多和我说说话,可只有这样你才肯理我。

“昨天我说那些话,你很难过吧,但我不后悔。

“因为我没说错。”

温和宜道:“你总对不该温柔的人温柔,其实你妈妈根本也没有对你好过吧,她生下你就死了,你连她一口母乳都没碰过对不对?

“还有孙瑞欢,孙瑞云,顾澜,夏宁之,他们都应该去死。我觉得你好可怜,一点事你都藏在心里放不下,咳、咳咳那你以后,是不是、咳、想起今天就痛苦啊?”

商唳鹤后退几步,又一次用力撞门,撞得浑身剧痛,但火势越来凶猛,他真的没时间了。

“温和宜,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你给我开门!”

“终于肯说脏话了?我还以为你要永远跟我假客套呢。”

“好,”商唳鹤气得冷笑一声:“那你就去死吧。”

门外很久没动静,温和宜爬起来,从猫眼小心地往外瞧。

随后就听见一声巨响,门框颤了颤,惊得他发抖。

商唳鹤没走。

他浑身都要被点燃,惊喜,触动,窒息,一切一切化为近似高潮的体验,他不再躲着商唳鹤了,就那么直勾勾地顺着猫眼向外瞧。

商唳鹤跟他对视。

“你想好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你死,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不过你放心,消防马上就到,你大概不会死。但会不会烧残,会不会破相,那是你自己要承担的。”

“我永远不会再见你”

门始终没开。

直到人渐渐到了,他们一起强行破开房门,商唳鹤第一个闯进火里找他。

看见艳丽的火焰中,消瘦男人的背影。

消防扑灭火势,医护把温和宜抬上担架,他看着温和宜失去意识的,乱糟糟的脸,一时无言。

屋内的陈设大都被烧毁了。

包括他们一起睡过的床,一起看过的电视。

包括千里迢迢带来的小香琪。

包括温和宜亲手勾画的日历。

要在一起一百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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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宜清醒时,医生正对着他念注意事项。

不要剧烈活动,按时进食,勿食辛辣,勿抽烟喝酒,慎服禁用药……

他迷迷糊糊的,好久才听明白。

烧伤不严重,他其实离火源很远,听见商唳鹤敲门,就不想死了。

但他的孩子很危险,这次他昏迷了很久,孩子好不容易才保证,以后要更加小心,不能有剧烈的情绪波动。

温和宜表面应下,其实立刻追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医生说这得看商总的意思。

他这才得知,这里是商氏的私立医院,商唳鹤同时为他请了护工和营养师。

这是他从没得到过的待遇。

他发信息给商唳鹤,屏幕上出现一个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