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也回不去,他只能往前走。

没有车,只能在路边等车。他穿着家居服,风吹得他只能不停搓身子取暖。

他打车到商唳鹤的办公楼,那里的人告诉他商总不在这,在总部,他并不相信,但也没办法硬闯,只能又绕去总部。

冬天暗得早,这会儿已经快六点了,他冲进去的时候依然被人拦住,他不怎么过来,又围得很厚,遮住了大半张脸,因此也没多少人面熟,不肯放他进去。

硬闯是不实际的,那么多人拦着,还有人叫了保安,他只能停下来,说自己的男朋友在这里上班,然后为自证继续给商唳鹤打电话。

商唳鹤依然没接。

这些电话像泥牛入海毫无踪影,他闹的事情变大了,以至于惊动了某个高管。

那人看上去蛮和蔼,问温和宜想找谁,是来要补偿还是讨说法?温和宜说自己找商唳鹤,只找商唳鹤,那人便要他先去休息室等候,处理得相当熟练。

实则,温和宜前脚刚走,就有人报了警。

温和宜一无所觉,跟着他往前走,到了一间休息室,喝了一杯温水,他冷静多了。

十几分钟后,那人去开门,他以为是商唳鹤,也快步赶去,想扑进主人怀里,却迎面见到几个身穿制服的男人。

他们跟他还有一段距离,温和宜跑出去,他打不开电梯,只能沿楼梯向上爬,不知道会议室具体在哪层,就跑到力气耗尽为止。

温和宜不得已停下来休息,耳边只有尖锐的嗡鸣声,忽然他听见有人喊自己,下意识起身逃开,那人又喊了声:“是温总吗!”

是商唳鹤的生活助理小郑,温和宜点点头,小郑便要带他去办公室等,有了上次的教训,温和宜不敢等,逼她立刻带自己去见商唳鹤。

小郑到底没有他力气大,只能先带他去了十九层,告诉他商总就在会议室,有很重要的事,希望他能稍等一会儿。

温和宜示意自己会配合。

小郑依然不敢放松,她在公司群里知道了这事,想先稳住温和宜,可她刚一坐下温和宜就冲出去,用力拍打会议室的门。

门一开,他跌跌撞撞冲进去,像麻雀闯进一片西装革履的丛林,格格不入。

那些目光从或老或年轻的脸上出发,砸到他身上,他定了定神,终于在台上找到了正在讲话的商唳鹤。

见到他,商唳鹤稍有愣怔,但还是第一时间往他身边走,用自己的外衣罩住他。

温和宜终于扑进他怀里,不安的麻雀现在才老实下来,气还没有喘允:“有人要、咳、要抓我。”

会议室里的其他董事互相递了个眼神,面色不善,他们本来就不赞同商唳鹤的新提案,正准备借题发挥,就又有人跟着闯了进来。

“不好意思商总,这个人说他是您男朋友,硬是闯进来了,我们拦不”

在看清里头的情形后,话音戛然而止。

商唳鹤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他,“是男朋友。”

温和宜缓了好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周围的人全部西装革履、正襟危坐,包括商唳鹤,只有他穿着略显滑稽的宽松睡袍,帽子和围巾也乱糟糟的。

他被他们审视着,下意识往商唳鹤身边缩了缩。

商唳鹤拍拍他的手背,告诉他没事的。

然后他就听见了那句话。

是男朋友。

当着那么多董事和下属的面,毫不避讳地承认了他的身份。

温和宜的心狂跳不止,其他人怎么议论,他都听不见了,只知道跟着商唳鹤,亦步亦趋,影子一样。

商唳鹤陪他做完笔录,证明他只是找人心切,加上情绪不稳定,才会作出这种举动,公司自然也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