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跟她说了很多话,一句也不让商唳鹤听。商唳鹤就站在一边,等他说完,问他都念叨了些什么,孙依然又是怎么回答他的?

温和宜扬起脸,“我请她放心,以后我会照顾您的。”

下山路上,温和宜想起这些,仍然觉得心被不知名的柔软包裹,“她把您交给我了。”

商唳鹤拍拍他的手:“那就多拜托了。”

“您想她吗?”温和宜在他掌心轻轻按一下:“我可以经常陪您过来。”

商唳鹤在雪地里探路,伴着清脆的脚步声回答他:“不想。以前怨过她,现在不了。”

“为什么?”温和宜问完才发现这个问题很傻。

商唳鹤倒是挺认真地想了想,“她比我还小两岁。”

孙依然的生命在二十三岁那年停止生长,可不是比商唳鹤小两岁么。她离开得太早也太年轻,他还没办法把她完全看作母亲,他们更像两个统一战线的战友,前仆后继地,在商家这个战壕里,为生命和自由挣扎拼斗。

他想留住她,也想多看她几眼,这或许是整个世界上最能理解他的人。

温和宜牵他的手紧了些。

“商建林死了,应该让她知道。听外婆说,她以前是个很开朗的姑娘。”商唳鹤也回握他:“不过还好,瑞云和瑞欢都很像她。”

温和宜隐约察觉,商建林之所以死得这么巧,和孙瑞云的婚事密不可分。

可商建林一死,商承业就不能立刻和祝夏烟晚婚,孙依然的婚事不是更得提前吗?

他猜商唳鹤还有后手,只不过现在他懒得想,也不好奇。他还没开心够呢,追了这么久,这么难拿下的主人,竟然真的属于他了。至于那些不相干的人,只要主人需要,他随时可以动手。

山上有雪,下山竟然比上山还累,孕期贪睡,温和宜本来靠在车上闭着眼睛,但只要想到商唳鹤同意了他的告白,就兴奋得睡不着,一直盯着主人,怎么也看不够。

甚至直到凌晨一点多,他还睁着眼睛。

商唳鹤睡眠很浅,被他翻身的动静吵醒,起身发现他撑着上身,借微弱的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着实吓了一跳。

可温和宜还是含情脉脉的。

商唳鹤把他按进怀里,命令:“睡觉了。”

“好。”温和宜乖乖答应,其实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更睡不着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困晕的。

总之早上醒来,还在商唳鹤怀里。

外面天还没全亮,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下颌线真清晰,真帅。

温和宜发了好一会儿呆,惊奇地发现商唳鹤也会赖床,而且起床气很大,他总不安分,商唳鹤就掐着他后颈上的骨节,他立刻老实了。

不过只老实一小会儿。

商唳鹤被他折腾得彻底不困了,准备去洗漱,他也跟着进卫生间,有样学样的刷牙洗脸,然后和商唳鹤站在客厅面面相觑。

“你等着,我去买早饭。”商唳鹤披了件厚衣服。

温和宜也穿好衣服,“一起去,一起去。”

小尾巴似的跟人下楼,转早餐店,还非要牵手走在街上。

其实他很好哄,只要商唳鹤给他一点点笑脸 他就能高兴一整天。更别提现在他是男朋友,如果他有尾巴,早就开心得连尾巴都不知道该往哪边甩了。

这里虽然很小很旧,但他渐渐爱上了这种生活。没人能找着他们,没有烦心事来打扰,小小的世界里,只有商唳鹤。

傍晚商唳鹤在沙发上看文档,他就钻进商唳鹤怀里,假装在一起钻研,其实是在偷窥主人。

他一点也看不腻。

“你的手机在抽屉里。”商唳鹤看他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