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宜缓了缓,撑着下巴,放柔语气叫温穆宇过来:“小宇,坐我身边来。”
温穆宇被逮个正着,坐在座位上拼命摇头。
倒是温稚安率先反应过来,把弟弟拉到身后:“哥,你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小宇等下还有课。”她转头吼温穆宇:“你给我回房间去!”
温穆宇完全懵了,姐姐也好凶,姓温的那个又像恶鬼招魂,他哪反应得过来。
“不出去玩了吗?”温和宜起身,来到温穆宇身边:“小宇脸色不太好,也去医院看看吧。”
“他很好,谢谢哥关心。”温稚安挡在温穆宇身前,比起温和宜,她太矮小,即便是温穆宇都要高过她。
温和宜遮住了部分灯光,她得仰头才看得见他的下巴,可她仍然不肯让开,背后的是她亲弟弟,而温和宜说到底,不是一个母亲,压根算不上亲人。
温和宜把手搭在她肩上,没使什么力气就拨开了,她像片叶子似的飘飘摇摇,撞上椅子才堪堪停下。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她得去救她弟弟,落在温和宜手上不会好的,这点她比谁都清楚,温和宜不是可怕,而是恐怖。
可是她来得太慢了,她亲眼看见温和宜随手抽了支酒瓶,狠狠砸到温穆宇头上。
瓶子瞬间破裂,碎玻璃声叮叮当当,一滩红色液体流下来,分不清是酒还是血,面纱一样覆住整张脸。
她愚蠢的弟弟就那么仰着脸,被砸蒙了,后知后觉去抱头,可温和宜一只手就把他制住了,另一只手摸到厚实的酒瓶,再次高高扬起。
温穆宇的脑袋像个活靶子,她亲眼看见温和宜掐着温穆宇的脖子,眼神跟看垃圾没两样。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在施暴,好像砸烂一个人的头也只是呼吸那么平常的事。
“不要!!!”
温稚安目眦欲裂,狼狈地扑过去,她脚下不稳当,整个身子撞到温和宜腰间,死死钳住温和宜的腰,拼命把他拉开。
可她怎么也拉不动温和宜,“砰!”一声后,温和宜就当着她的面,把第二个瓶子砸到温穆宇头上。
温穆宇死死扒住温和宜的手,头疼,喘不上气,他看上去好害怕,想求饶,可温和宜怎么也不肯放过他。
“求你了哥,别打,别打!他是蠢,惹你不高兴,你怎么罚他都行,再打他就死了!”
温稚安的力量在他面前何其渺小,她拉不动温和宜,成年男人的重量,又一米八几,怎么可能是她能拦住的?
她拼命抓温和宜的手,吼得声嘶力竭:“温穆宇,你给我站起来!你还坐在那等着挨打吗?”
温和宜压根不理会她,拿起第三个瓶子,凶狠迅速地砸到温穆宇头上。
接下来是第四个、第五个,直到酒瓶砸完,温穆宇满头鲜血,可还是红着眼睛瞪他。
他揉了揉腕子,关心道:“还不想晕吗?”
温和宜轻轻叹了口气,顺着温稚安的力气松手。
温稚安刚缓一口气,喘息了不到半秒,就见温和宜连人带椅子一起踹倒,接连几脚踢过去,温穆宇整个人虾子似的蜷缩起来,痛得气若游丝。
终于晕倒了。
温稚安尖叫一声,险些跟着晕过去。
温和宜满不在乎地擦净手上的血,转头来问温稚安:“你比他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吧。”
温稚安好久才回过神来,眼里满是怨恨,可终究忍了下来,重重地嗯了声。
“那就好。”温和宜叫司机把人带去医院,特意指定商唳鹤所在的那家。
“答应晚上带你们出去玩的,哥哥不会食言。”
温和宜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又一次来到商唳鹤身边。
以前没有借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