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有忍住,在又一个崩溃的夜晚,打电话给商唳鹤。

前面好几通都没人接,温和宜关闭手机,闷在枕头里落泪。

忽然电话铃响了,他又赶紧接起来,听见对面传来一声“喂”。

“您、”温和宜刚一开口,情绪彻底崩盘,他咬破了嘴唇,才忍住委屈,什么也没有说:“您还好吗?”

“温总呢。”商唳鹤率先反问:“说好了要追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多恶劣的倒打一耙。

温和宜整颗心叫人闷揍了一拳,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道歉:“我没有。最近都在家里……”

商唳鹤利落地挂断电话,不听他的解释。

死寂的夜里,只剩温和宜一个人。

被玩得团团转。

【作家想說的話:】

商总:一切尽在掌握

26 | 26疯批小狗为“偶遇”主人百般努力

商唳鹤虽然好,可也坏。

亲手割断友情难过是真的,被他安慰时,有些感动也是真的。那次温泉里轻柔配合的爱,就是给予他的报酬,像前面那几次清算一样。

清算过后,他们就又退回到原点了。

这些,温和宜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

但他依然没有去医院找商唳鹤。没有借口,也没有身份。

那个年轻男孩或许比他更得商唳鹤欢心,收到消息时,李司修问他是不是很难过,他说不难过,这本来就没什么。

别说只是床伴,就算是伴侣,他知三当三也一样的。

说到底还是孕期带来的情绪波动,这几天他格外爱生气。这个状态越往后越不适合工作,何况孕晚期。他得提前选好接任CEO的人,否则肯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无论最后选谁,总之不会是温家人。

家族式管理弊大于利,不知道多少人仗着自己姓温,在里头捞钱套现,养肥自己。他们现在还撑得住,但长此以往,必定被腐蚀一空。

温和宜稍微处理了下公司的事情,就侧倚在沙发上半阖眸,放任意识越来越沉,身子越来越飘。

他没想商唳鹤,倒是想了想之前那些人。

他们为什么对他死心塌地?

因为温和宜有钱长得帅,出手大方,更因为他们对他有所求。

商唳鹤或许不太想要他的钱,也不会为他的脸和身份着迷,那同他玩玩,总是可以的吧。

温和宜彻底合上眼睛,半梦半醒中,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处于孕期的小狗受了惊,下意识护住小腹,才去找罪魁祸首是温穆宇,手里拿着个盒子,正急匆匆往楼上跑。

温稚安原本在楼梯转角处,见他诡异地停下脚步,就下楼来看,正好被温和宜逮住。

温穆宇今年正好十八岁,莽莽撞撞,学不乖巧。温稚安比他大几岁,倒也聪明一点,领着温穆宇过来道歉,小心翼翼的。

学校放假后,他们就被温和宜锁在家里,禁止社交,同时冻结了卡,停了零花钱,与囚犯无异。

“哥,你累了,我给你捏捏腿?”见温和宜不应声,温稚安挪过来,半蹲着,手搭上他的腿。

温和宜用毯子裹住自己,声音含含糊糊,带着未散的倦意:“上楼吧,我没事。下次偷溜出去见人,别忘记帮我拿快递。”

年幼的时候,弟妹和继母是怎么把他关进地下室、按进泥里、逼他狗似的捡东西吃,他一刻也没有忘。

别墅太大,多少花里胡哨的家居和装修都填不满。放眼望去,仍然有大片没有壁画的白墙,目光、声音,但凡触及到它的,全部都会被反弹回来。

温和宜偶尔觉得有弟妹很好,起码